我点了点头,道:“是,我也想过,所以那一天用风筝攻击会一败涂地,而昨晚上那队精锐蛇人也会突然出现在北门。”
伍克清道:“楚将军,你觉得我们还能有取胜的机会么?”
我沉默了。这问题实在很难回答,如果说要突围而走,我想骑兵多半可以顺利突围,步军却未必能够逃走了,而那样势必成为一场大溃败。对于武侯来说,宁可战到全军覆没,也绝不会同意这样的逃跑。要说取胜之机,也未必就没有,那次劳国基所献之策如果成功,一定可以取得全胜。可是这机会已经失去了,现在蛇人合围之势已成,留着东门不围,正是为了涣散我们的军心吧。
我沉吟了一会,道:“很难。如果我是武侯,只怕早就阵脚大乱,丢盔卸甲逃了。”
伍克清点了点头,道:“是,如果第一批蛇人刚到时我们便撤退,那时我们兵力占优,蛇人一定不敢追击。”
我叹了一口气。如果领军的不是号称百战百胜的武侯,那么说不定我们已经退走了。有时,名声象无形的枷锁,反而让人缚手缚脚。
我不想再说这个事,岔开话头道:“对了,武侯查那内奸,有眉目了么?”
伍克清道带住马,看着我道:“楚将军,这便是我来的目的。”
他的脸上很是凝重,我的心里一震,拉住缰绳道:“我能做什么?”
伍克清看看四周。我们已经走出中兵的营盘,周围只有一些残垣断壁。他道:“君侯在怀疑一个人。”
回到营帐时,金千石和新上任的左哨哨长吴万龄,右哨哨长虞代在右军营外等着我。虞代是金千石推荐来的,我虽与他不熟,但也看得出此人精明强干,年纪虽轻,举止却颇有可圈可点之处。
我拉住马,金千石扶我下来,道:“统领,你回来了。”
我道:“军中没事吧?”
金千石道:“军中有些鼓噪。”
我吃了一惊,道:“怎么了?”
金千石道:“今天辎重营发的口粮较平常减了三分之一,右军还没什么话,龙鳞军中有点愤愤。”
本来我们的粮食也只是些干饼,每天六张,每十天发一块干牛肉。减去三分之一,那每天只剩四张了。那干饼虽不好吃,有些胃口大的士兵还不够。现在少了许多,怪不得军中那些吃得多的都要鼓噪了。
我道:“龙鳞军的粮食也少了?”
金千石道:“是,一视同仁。”他的脸上有点沮丧,大概以前在沈西平麾下时,龙鳞军有很多优先。现在被等同一般士兵,自是让人觉得难以接受。我叹了口气。武侯是要把龙鳞军收归己用,这么做也不得已吧。武侯虽说明天会有一批粮食从五羊城运来,但能有多少?只怕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我道:“金将军,请你向弟兄们解释一下吧,现在这时候,多说也无用。对了,我有多少粮食?”
金千石道:“统领你每天有十张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