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家丁恭敬走进来行了个礼,架住墨松的胳膊便往外拉:“主子!主子!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主君最宠爱的,主君不会同意的——”
别说什么仁者爱人冤冤相报何时了,夏枫最喜欢的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你杀我,我不杀你?噗嗤,我是圣母吗?没亲手杀了你让你多活几天已经是菩萨转世了,你该磕头谢恩的。
了却一系列琐事,夏枫登时卸了力,仰躺在床上。
她浑身发热,迷迷瞪瞪掀开被子钻进去,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嗯,发烧嘛,多喝水,出了汗就好。
她勉强睁眼:“叫下人给你安排小桃园的客房。”
何子秋“嗯”了一声,等一切尘埃落定,方察觉出身上撕扯皮肉的疼痛。
他艰难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拿走夏枫脱落在地的外裳,挂到衣架上。
夏枫很快就被席卷而来的热意占领,仿佛置身沙漠,意识登时出走游离天外。
何子秋挪了几步,回身望着床上那个把客厅闹得沸反盈天的人。
他摸了摸侧脸的伤疤,忽想起这么久以来,夏枫都没提过他毁容的事,只默默给了他一盒药膏。
对了,药膏。
他环顾四周,发现药膏被放在一小橱柜上,和其余药瓶码得整整齐齐,如果你身有小尺,还能量出每个药瓶间距如一。
一看就知道,是出自陆乘元的手笔。
他伸手取下“雨花舒痕膏”,谁知笨手笨脚的毛病是刻在基因里的,他这一抽,稀里哗啦,所有药瓶像多米诺一排排放倒,叮铃哐啷统统撒落在地。
干了坏事似的,何子秋心虚又机械地转过头,对上夏枫看贼一样的眼神。
何子秋:……
夏枫:……
正应了夏枫那句话,何子秋阴谋算计搞得厉害,四肢却像废了一样,虽然现在比起从前在无名村,好了太多,但仔细一想,这都是血泪换来的。
夏枫叹了口气,人的成长果然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别捡了,让下人收拾吧。”她烧得脑子昏昏,忽大脑一滞,很好奇地喃喃唤了他一声,“何子秋……青龙症是什么?”
何子秋捏着膏的手一顿。
原来,夏枫没反应,是因为她压根不知道什么是青龙症。
他指甲抠进盒盖的缝里,默默走向门口。
夏枫以为他不会回答。
待他走出房门,关门前,方难以启齿地低哑道:“传言,青龙症克妻可亲,断子绝孙,是大不详之兆……青龙症……就是……”
门吱呀一声关上,何子秋以为夏枫听不到了,方哽咽地背着门,无助地抬头,望着天上孤独的飞燕。
“就是,阳锋下无耻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