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背上一窝小老鼠在尖叫,老鼠搬家各种凄惶。
“东翁,小小姐,孩子们,就此一别,后会有期啊~~”
宁风腾出一只手来,高高地摇着,也不管在这风雨声中,他的声音一窝老鼠能不能听得到。
别人不知道,大灰老鼠明显是听到了,百忙中回头一望,再是一惊,险些就被一口水给呛了。
“去。”
“火浣布,墨家兜风袋。”
大灰老鼠一头浆糊,脑子里浮现出它狼奔豕突那会儿眼角余光瞄到的,宁风伸手在书匮里掏摸的样子。
“这什么书生啊,不带书,带那乱七八糟的东西……”
“书匮里到底什么没有?”
风急浪大水湍急,转眼间双方就看不到彼此了。
宁风自是不知道大灰老鼠搬家呢还有心思吐槽他的书匮,抬头望向刚刚跃出来的地方。
这回他算是看清楚了。
上游头顶处,哪里有什么苏家庄子,分明是斑驳老旧更胜过城墙年代的河堤。
古河堤上千疮百孔,不知道多少洞穴,在这暴风雨河水暴涨的当口,更不知有多少蛇虫鼠蚁往外搬家逃命。
一时半会儿,宁风分辨不出来,他刚刚到底是从哪个洞口往外蹦的?
“怪不得进那庄子就觉得怪怪的?敢情是到那地方做客去了。”
宁风没能打量多大一会儿,湍急的水流推动着大球及上面的他,顺流而下,转眼间不知道多少里地被抛诸身后。
同样被抛到身后的还有那夜半延师,老鼠搬家的灵异一夜。
“嘿~”
宁风苦中作乐地想着:“下次要是还有机会给人当先生,不妨讲讲这老鼠搬家的故事。话说那苏老谋变出原形那一瞬间,还真是……好玩儿啊。”
随着时间推移,宁风不知道漂到了下游几百里开外去,中间被灌了多少水进去更是让人不忍言,只有圆滚滚不下孕妇的肚子见证心酸呐。
再大的风雨,也有停歇的时候。
雨过天晴,天边挂着彩虹,激流到了河道宽敞处平复下来,大球托着上面的宁风,有一搭没一搭地向前。
“熬过来了……”
宁风上半身在球上扬起来,打量四周情况,嗯,主要是估量着离岸边多远,能不能游得过去,他觉得整个人都要给泡肿了。
“好像有点距离……”
宁风以手搭在眼睛上,勉强看到岸边景象。
小河堤,垂杨柳,二月风裁剪出好**,看上去是个不错的地方。
“正常状况下,游不到就得沉下去喂鱼。”
宁风很是自量地放弃了游过去的打算。
“慢慢漂的话,至少要漂个把时辰。”他打量了四周,除了平静水面什么也没有,颇有百无聊赖的感觉,“那也太无聊了。”
宁风想了想,腾出一只手,又伸向了书匮。
天知道浪高浪急的,他是怎么保住书匮不落水里的。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