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冠月单手托着我的下巴,禁锢住我的头,看得出来他本想扯住我的头发,但最终并没有。
「我刚刚真的很想把你的头按进壁炉里,宝贝。」他紧紧盯着镜子里的我,蹲了下来,轻嗅我周身酒精的味道,「火舌会立刻吞噬你的头发和衣服,烧烂你的皮肤和肉,让你比我先烂掉。」
他侧过头,轻轻舔去我颈间的酒粒儿,忽然撩起我衬衫的下摆,狠狠地撞了进来。
「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宝贝?你想用这个控制我,让我成为你的奴隶,你的走狗!」他又出现了那样判若两人的癫狂状态,丧失理智一般地对我进攻,「我成全你!我给你!我给你!我根本不想这样子弄脏你,宝贝,为什么你要逼我!」
他的力道很大,好几次我都以为我会被他撞得跌进壁炉里,烧成一块发臭的碳,但却没有——他一直紧紧扣住我的腰,令我不得不直视镜子中这缱绻又畸形的一幕。
「宝贝,这件事情我只会提醒你一次,就这一次。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漠不关心才是最好的保护别人的方法。」
他单手攥住我的两只手腕,压在我头顶上,喘着气疯狂地说:「否则,宝贝,这些人会因为你的关心,一个一个的,全部被我毁掉!」
我任由他摆布,一次次看着他的脸孔昏昏沉沉地陷入黑暗,再一遍遍从他的声音里清醒过来。
他明明在温柔地吻我,却又毫不留情地想把我破坏。
我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干渴燥热的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其实我并不知道我的潜意识里是想求他放过我,还是想求他给我一个痛快。
「停下来。」
我的指甲抠进他胳膊的皮肉里,终于发出了一点点嘶哑颤抖的动静。我的身体软塌塌的,全靠在他怀里,两手不再被他压制,却也只能别无选择地抓紧他的手臂,来维持自己的人型,而不至于糜烂地瘫倒在他身上,毫无保留地敞开。
眼睛直勾勾地,漠然地盯着镜子里的画面,我差点忘了这是我——羞耻和惶惧被一波又一波永不停歇的欲潮冲刷得不知所踪,浸泡我,吞没我,仿佛我只是一块白花花的软肉,此时正被最熟悉的庖丁熟练地切割,感觉不到一丝痛苦,只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丰沛饱满的身体是如何的汁液飞溅。
可笑的是,那件我用来诱惑他的白衬衫却一直可怜巴巴地挂在我身上,此刻是我唯一赖以遮羞的布。
绝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大事不妙了。
「停下来……」
我猜想我是哭了,不然梁冠月也不会俯下身来轻轻吻我的眼角。
「宝贝,你自找的,是你逼我。」他的声音温柔,话语却很残忍,「你为什么要挑战我?为什么觉得自己能赢?我已经在配合你玩好每一场小游戏了,随安,你为什么要逃?为什么你还要逃?」
「停下来!」我终于喊出了声,这声音也像是从逼仄的缝隙中挤出,听起来几近濒死,「冠月,停下来!我快要坏掉了!我真的快要疯掉了!」
他不说话,甚至不怎么发出声音,只是用力的时候偶尔会难以自持地喘。
我说出几句放荡不堪的话,他没有反应,我对他怒骂诅咒,他恍若未闻,我放低身段跟他求情,他置之不理……
我宁可他再野蛮一点,粗暴一点,也好过现在这样毫无反应,仿佛他是一架机器,而我只是他维持运行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