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只是酒精过敏吗?&rdo;潘昱雄打断了花明的絮叨,&ldo;怎么一直叫不醒……&rdo;
&ldo;呃……他血压太低了,而且大概很久没吃饭,这样剧烈的……活动,是很费体力的,不过没事,他还年轻,打几天吊瓶就可以恢复,如果晚上醒来,让厨师给他做点有营养的流食。&rdo;
&ldo;行了你去准备药品吧。&rdo;潘昱雄不耐烦地赶走了他,&ldo;我给他清理。&rdo;
说起来霍子南骨架也不小,光身高就超过了一百八十公分,可抱在怀里一点也不显得沉重,潘昱雄掂了掂,感觉他似乎比冬天的时候更轻了些,记得昨晚从后面做的时候,脊椎和肩胛骨都非常显,漂亮是很漂亮,可也说明他真的是太瘦太瘦了。
放进浴缸的时候他瑟缩了一下,睫毛翕动了几下但没有睁开,很快又陷入了昏睡,潘昱雄细细清洗他身上的汗渍,手抚过他身上斑斑驳驳的青紫,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身体如此迷恋而暴戾,弄出这么多不忍卒睹的痕迹。
手指伸进去的时候霍子南蹙着眉轻轻哼了一声,像是疼极了,又像是如释重负,潘昱雄心里微微抽痛起来,隐隐对昨晚的疯狂有些愧疚,手下更轻柔了些。
记得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是个多么腼腆而温和的人啊,潘昱雄想,可是现在,居然会让人感觉到尖刻和凌厉……不过自己对他也够狠的了吧?为了照片的事天佑已经停了他的职,恐怕还会辞退他,以后去别的医院也不一定能有出路。
至于13k,堂主们早就恨透了他的丑闻,就算聂辰不在意,将来也不一定能扛得住众人的反对,最近聂辰虽然在让人查老何的死因,但所有的线索都被自己切断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而已。
他什么都没有了……看着他沉静的睡颜,潘昱雄有些不忍心,但想想将来,又觉得暂时的狠心是必要的。
切断了他所有的后路,等他心灰意冷了以后再送他出国,陪着他去另一个陌生的环境念念书,休养几年,这个计划应该不错吧?时间能抹平一切,渐渐地这边的人和事都会淡去,不管他现在多抵触,只要一直对他好,给他稳定的生活,好的职业前途,他这样心软的人,一定会对自己产生感情的吧……
潘昱雄轻轻叹了口气,放掉浴缸里的水,给他仔细擦干身体,换上了自己的睡衣抱了出来。
管家已经处理了卧具,问他要不要将霍子南送去客房,潘昱雄拒绝了:&ldo;他跟我住,叫阿宽给公司的人通知一下,原定的会议推后几天,具体时间待定吧……让厨子炖点燕窝粥,他晚上也许会醒。&rdo;
比花明预计的情况要差,霍子南睡了一天也不见醒来,打了药后只是疯狂地出汗,高烧倒是退了。潘昱雄整天都陪着他,连擦身喂水这样的小事都亲力亲为,晚上甚至推掉了一个重要的晚宴,在卧室里守着他看业务报表。
次日一早给霍子南扎上了吊瓶,花明说:&ldo;情况比昨天好了一点,不过血样检查结果显示他的贫血比冬天的时候更严重了些,短期内不能从事高强度的工作,最好卧床静养一段时间。&rdo;
潘昱雄点了点头,花明又说:&ldo;天佑是私立医院,医生的待遇虽然好,但压力也很大,霍先生这样的情况也可能是长期压力太大、生活不规律造成的,最好能彻底休养两三个月调整一下,这么拖下去很容易落下慢性病。&rdo;
这天午饭后潘昱雄忽然带着阿宽回市里了,临走时吩咐花明留下来照看他。
午睡后花明去卧室看了看,惊讶地发现霍子南居然醒了。
推门进去的时候他就站在窗前,本来密密拉着的窗帘被他拨开了一个窄窄的fèng隙,外面雨后初霁的阳光透过fèng隙照在他脸上,苍白肌肤因此笼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琥珀色的眸子迷惘而又专注地望着远处苍翠的丛林。
听到花明的脚步声他松开手放下了窗帘,屋中重又恢复了幽暗,花明看到原本扎在他手上的吊针被拔下来插在了瓶口处,瓶子里还留着小半瓶的药剂没有滴完。
&ldo;感觉怎么样?&rdo;花明关心地问了一句,霍子南却没有领情,只悄无声息地回到床上,将自己塞进了被窝。花明注意到他走的很勉强,虽然放缓了动作,显然股间的伤势还是疼的厉害。
&ldo;要不要吃点东西?&rdo;花明没有在意他冷淡的态度,&ldo;厨房一直给你准备着燕窝粥。&rdo;
本以为他仍旧不会回应的,霍子南却出乎意料地出了声,声音沙哑低沉:&ldo;好……谢谢。&rdo;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气色看来很差,尽管昏睡了两天,下眼睑仍旧有着淡淡的黑影,凌乱的碎发披散在枕头上,光是看着便平白让人觉得心疼。
虽然在网上看到过他和潘昱雄亲密的照片,现在又证实了他们的关系,花明也大致明白他不是自愿跟着潘昱雄的,作为一个医生他肯定早就知道自己酒精过敏,要不是情非得已,不会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