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伸出手揽一揽周泽楠,但又觉得任何安慰的言语和动作都多余,他又收了回来。
刚才边泊寒把手搁在腿边,周泽楠没看到,现在一眼看到白色的纱布。他皱着眉,问:&ldo;手怎么了?&rdo;
边泊寒不当回事:&ldo;摔了一跤。&rdo;
&ldo;哪摔的?&rdo;周泽楠眉头紧紧皱着,不相信地说他,&ldo;之前是眼睛,现在是手。&rdo;
周泽楠还是担心,摁亮了小台灯,边泊寒不适应地眯起眼,把头扭向一边。
周泽楠想把纱布解开看一眼情况,边泊寒摁住了,不让他动:&ldo;没事,只是些小伤口,没有缝针。&rdo;
他摁着周泽楠的手没有松开,隐藏着情绪平平稳稳地回望。
台灯圈出一小块独属于两个人的角落,他们在这一隅光景里安静对视。
两个人离得近,地上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像在耳边低语,倚靠在一起的爱侣。
窗外有大车呼啸而过,大灯射出的光探照在白色墙壁上,一闪而过。
周泽楠直直看着边泊寒,叹了口气:&ldo;小心点。&rdo;
空气干瘪,温带季风气候,周泽楠眉眼依旧温润。
边泊寒缓慢地说:&ldo;好。&rdo;
风吹进来,窗帘猛扑跳起一跳,横亘在他们之间。
边泊寒没扎头发,浓黑的秀发吹乱了,扑在白皙的面容上,像是吹皱了一池春水。
他们四目相对,窗帘一起一伏,影影绰绰地扰乱了一地的光影。
边泊寒在片刻凝视里想到以前,他独自一人在夜晚的沙漠里行走。
月亮遥遥挂着,触不可及。
他一直爬,一直走,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看到夜色下矗立着一枝枯萎的玫瑰,娇小但艳丽。
他偏过头,看见沙漠底下的绿洲,有湾湖水与俏白月亮相映。蓝色月光下,沙子像是水流无数次蒸发,落下,又再次回归。
他走过去,在峰顶擎起玫瑰。
风再次拂起又落下,空气中有淡淡的柏树、薄荷,还有鸢尾的香气。
边泊寒确定了,这香味来自于周泽楠。
沙漠里的那个夜晚与眼前片刻重叠,月亮就应该永远被盼望着,不被掉落人间。
作者有话说:
他在峰顶擎着玫瑰抗击一生。‐‐夏尔
第十四章怕打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