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婵说完,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了一眼。他们不能肯定她说的是否是真的,但不管真假,她的这一条理由,已经打到了他们心里最软的一块。
虞松远说,“如果我有权力,我们会答应你。我们要请求上级,他同意,我们可以带你出庄园。但我们有个条件,你不仅要留下你记录的罪证,而且,你还要留下你或你家的有效联系方式,便于警方联系你查证。特别是,我们其实不希望你走,这么一个惊天大案,你是个重要证人,走了不合适。”
肖雨婵赶紧说,“我一定全力配合警方调查、取证。我父母四个月前因一件贩毒大案,已经被处决了,家里只有一幢空房子,已经没人。我只是不想露面,不想让自己的恶梦暴露在世人面前,让自己所遭受的耻辱,在全面世界面前曝光、展览。我才二十岁多一个月,今后的路还长,就这么一点点小小的要求……”
“……”
她继续说道:“你们不要为难,如果不想答应,我理解你们。毕竟你们也在执行任务,我留下就是……只是,你们还不知道,如果你们能带我走,可能对全部揭露莫万英的罪行,还会有更大的帮助!”
“你?到底还有什么重大隐情?你怎么跟挤牙膏一样。”虞松远已经感觉到,这个女孩心机太深,绝不是好对付的。
肖雨婵说,“莫万英利用金瓯位于东南沿海的地理优势,与国外贩毒集团结成战略联盟,我隐约知道前一段时间,有一大批毒品运了进来。毒品生产工厂里生产的几十吨冰片,也急等着运出去。这批毒品,是中国大陆境外的毒品下家垫的资,因为莫万英的资金链已经断裂。”
林涛说,“我们正在寻找这批毒品,你知道是怎么运进来的,又藏匿在哪?”
肖雨婵说,“他们将毒品装进胶囊,雇佣一批女人,让她们将胶囊吞进肚里,分批来到金瓯,将毒品带进金瓯。藏匿在哪是绝密,只有莫万英知道。帮莫万英最后藏匿毒品的人,肯定已经被他干掉了。”
“这等于没说,可你确实并不知道下落啊……”林涛有股被戏弄的感觉。
肖雨婵说,“但是,国外的毒品下家并不知道我不知情。国内贩毒下家,也不知道我不知情。我逃走了,他们会以为是我携毒品、毒资潜逃了。要知道,量不会少,价值也是巨大的。他们能量很大,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我。”
虞松远问,“你的意思他们会派出力量,武装追杀、劫持你?你不是置你自己和我们于险境?同时,这也不大可能,这里可是中国大陆?”
肖雨婵摇摇头,“你们不在东南沿海生活,所以你们难以理解。这几年,走私的、偷渡的、贩毒的、杀人的、卖淫的,在东南沿海各省市异常猖獗。比如这个灰色别动队,是一个典型的反革命武装政治集团,这在内地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事。这些贩毒集团,他们的手段之残忍,你们难以想象。”
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一眼,自己走向别墅地上一层。肖雨婵就要跟上去,林涛说,“你回来,在这里等着。”肖雨婵一付尽在掌握、成竹在胸的得意样子,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密室内。
虞松远站在楼梯上,对着耳麦低声汇报,“魔窟内有毒品工厂,生产冰丸。别动队已经打掉,二名不在庄园内。情报上说的大宗毒品,没有找到。肖雨婵说的情况,教官也听到了吧,你什么意见?”
李海潮说,“你们在地下,没有信号,你详细说一遍。”
虞松远便将肖雨婵提供的情报,和他自己的判断,逐一汇报了一遍。
李海潮听完后说,“你们还有一个任务没有完成,就是打掉以黄吉为首的义群帮。据可靠情报,义群帮头目黄吉,和他的北美合伙人汤姆,已经重金聘请‘红蜘蛛’一帮飞天大盗,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盗回、或夺回被莫万英藏匿的毒品。”
“这个肖雨婵是莫万英身边的人,如果她躲起来了,黄吉定然会组织人寻找、追杀她。干脆来个引蛇出洞,你们带她走吧,适时高调露一下面,争取把黄吉和‘红蜘蛛’引出来,一网打尽。这样,就真不用专门赴台北或境外找他了。注意从庄园带点经费,带着她就得建一个安全据点,开销会很大的。”
“我同意教官的分析,义群帮的人,一直在悄悄监视庄园。如果我们带着肖雨婵走,他们肯定会上钩,黄吉和‘红蜘蛛’肯定也要潜进大陆。只不过,我们可能就要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大开杀戒啊。这样做,会不会引起社会震动?”虞松远说。
李海潮掷地有声地说,“不必顾虑,我会通知相关方面处理好善后。对敢于武装贩毒的人,杀无赦!按黄吉的性格,他定然亲自潜进中国大陆。注意,对黄吉要留活口,他是个秃子,戴假发。义群帮的人,能抓活的就抓活的,让他们把牢底坐穿。‘红蜘蛛’很厉害,黄吉的人也穷凶极恶,你们不准大意。”
虞松远担心地问,“教官,红星电扇厂的那帮‘朋友’,我们走了,你一个人招待他们,风险太大了。如果需要,郭峰完全可以信任。他们不会兴风作浪吧?”
李海潮说,“这个不要担心,一切都在控制之中。等黄吉落网后,我们会将他们全部打扫干净,一粒灰尘也不会剩下。我和海静马上也离开这里了,这里的残局,交由郭峰来收拾吧。国家正在筹组国家安全部,以后对付他们这种人,不需要惊动我们。好了,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