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会觉得大唐不行了,要来分一杯羹。
到时候群起而攻之,又当如何?
大唐已经到了这个体量,很多时候是退不得的。
陈青兕不是不知道现今的大唐需要休养生息,如果不是大食国的威胁,依照陈青兕最先的战略目的就是休养生息,只是大食国的重心突然东转,朝廷也只能因时制宜,改变国策,选择与之对抗。
这一切的因素,张文瓘是完全不理会,反而觉得是陈青兕、苏定方这样的人为了自己的军功,为了流芳千古的借口。
这也是两人一直说不通的原因。
陈青兕开始还想着能够跟张文瓘和平相处,就算成不了朋友,也不至于结仇。只是对方却不这么想,他也不愿当滥好人,关系也越来越僵。
此刻听他被贬,并不奇怪。
李治可是一位手段强硬的雄主,处理一些污糟事情的时候,将自己伪装成白莲花,可在这种大事上却不含糊。他能够为了吏治,将你张文瓘提起来,也可以为了另外一件事情将你撸下去。
终李治一朝,除了一个长孙无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个实权宰相,已经可见一斑了。
高智周虽有些唏嘘,但还是站在陈青兕这边的。
清流一派相互间多有往来,交流心得。
彼此正对天下之事谈论观点的时候,陈青兕带有超前思想的不可避免的灌输给了他们,多多少少受些影响。更能接受陈青兕这一套,内修政治外修武备的套路。
当然这一切都是空谈,只是说说而已。
借用一句话来形容,有李治在,大唐就不允许出现牛逼的人物。
陈青兕也一直负责兵事,在战略上他将唐王朝领向正轨,功勋卓著,政治上除了科举,也只有在百济独当一面时,设计的海东的黄金商道,也没有多余的建树,便是此理。
李治朝因为接连不断的战事,尽管有不少名臣治理,民生还是有些相形见绌的。外修武备,内修政治确实差点意思。
也许正是如此,才让张文瓘有了底气,终究是大梦一场。
陈青兕道:“张文瓘被贬,太子情况如何?”
陈青兕对于李弘这个太子还是极有好感的,也有很大期许。
毕竟一个庙堂容不下两个强势的人,而李弘仁厚,恰有刘禅之风。
听到李弘,高智周唉声叹气:“太子身体不适,某来之时,正卧病在床。对于张相公,他有意向陛下求情。只是陛下不许……”
陈青兕也头疼,李弘短命确实是一大问题。
陈青兕又问:“那东宫那伙人,现在以谁为主?戴至德?还是萧德昭?”
高智周道:“都不是,戴至德授命为水陆转运大使,负责粮草的筹备调度,并不在长安。萧德昭因事辞官回家,现在负责东宫一切事务的是李敬玄。”
陈青兕略带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就他?”
对于张文瓘,陈青兕还能看几眼,他是真干实事的。
而李敬玄,此人就是那种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的蠢货。
在庙堂上指点江山,眼睛里容不得任何反对意见,将一切反对他的人视为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