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门外张让求见。”董卓正在卧房歇息,李儒掀开帘笼走了进来,身为董卓的女婿,又是颇受董卓器重的谋士,李儒可以自由出入董卓的房间,董卓帐下数万人马当中,只有李儒一人有此殊荣,就连备受董卓赏识的刘备关羽也不例外。
“是文优啊?张让来此,不知所谓何事?”董卓不悦的哼道。
“主公,依卑职看来,如今少帝年幼,主公声势无人能及,又官拜丞相一职,张让怕是借着之前的一些微末之功,想要在主公面前有所图啊。”李儒道。
“哼…老夫讨伐奸佞,擒杀逆贼张角,挥兵又灭了彭脱,赶走了徐峰,帐下多少兵卒流血伤亡才换来今日之地位,他倒好,竟然愈发贪婪,难道之前的好处给的好不多吗?若他安分一些倒也罢了,就算给他些许好处,老夫也不在乎,若是他毫不知足,拿之前的事情要挟老夫,哼……”重重的冷哼一声,董卓显然已经动了真怒。
“让他进来。”
“是”
不大会功夫张让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董公真是好自在,少帝刚刚登基,让连日忙碌,腿都快跑断了,哎…比起董公,让真是可怜。”见董卓躺在榻上,并没有起身相迎,张让顿时脸色不悦,语气中多了几分抱怨。
“少帝年幼,朝中内外事务繁忙一切重担都压在老夫肩上,日理万机,连日忙碌,比起列侯宫中的那些琐碎杂事,老夫可是一点也不轻松啊。”听到张让抱怨,董卓也甚是不悦。从榻上坐起,董卓肥硕的身躯,嘟嘟乱颤,虽然是初春时节。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衫放董卓却热的呼呼喘气。
“让此行正是前来为董公分忧。董公官拜丞相,诸事都挑在肩头。让心中不忍,斗胆请求自领大将军一职,恳请董公准许。”
“什么?大将军一职岂是儿戏,列侯乃汉室肱骨之臣。少帝年幼,诸事不懂,宫中诸事还需列侯多多操劳,至于大将军一职,日后再议。”董卓吃了一惊,当下更加不悦,摆手驳回了张让的请求。
张让也是心中不满。又央求几番,甚至几次旁敲侧击的提起之前暗中帮助董卓的事情,想以此让董卓让步,董卓自始至终没有理会。
“让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董公休息了,让告辞…”张让最后愤然离去。
“主公,看来这张让野心不小,竟然想要大将军之兵权,真是狂妄。”张让刚刚离去,李儒闪身由打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老夫已经准许张让统领西苑八校尉,上军校尉,右校尉,中军校尉,八个校尉有三个归他十常侍掌管,且让张让总领内廷事物,这老儿竟然还不知足,想让老夫将大将军的兵权也交予他之手,哼,他以为他是何人?别人怕他张让,我董卓丝毫不惧。”
“主公说的极是,张让几次三番以前事要挟,如此下去,若是日后露了马脚,被世人知晓,有辱董公名声,不如尽早…”李儒凑到董卓耳边,说着狠狠的摆手做出一个砍头的手势。
“哼…如此更妙,不知你可有良策?”董卓沉吟半晌,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问道。
“这…想要不留痕迹,着实不易,容卑职回去仔细思索一番,相信定会有妙计为主公分忧。”
“好,下去吧。”
董卓有些失望,摆手屏退了李儒。
……“军师,为何发愁?”见贾诩在书房一动不动皱眉不展,寒冰担心的询问道。
“主公虽然悄然隐遁,退出这洛阳虎狼之地,但是却被陈琳一纸檄文骂作当世最大恶贼,董卓更是将黄巾所有恶行一股脑推在主公身上,更是在全国各地张贴布告,悬赏缉拿,何进被杀,袁府被灭,主公所犯之事非同小可,天下所有诸侯,怕是都恨不得砍下主公的人头,如此下去,主公想要立足西川,重整霸业,怕是极为不易啊。”
“立足西川,军师怎知主公去了西川?”寒冰有些吃惊道。
“这个你不必多问,对了,今日城中有何异动?”
“百官似乎对董公颇为忌惮,并没有别的举动,骑都尉曹操听说回到了洛阳,袁术去了鲁阳,还有一事,张让晌午时分去了董卓的府中,不过呆的时间不长,而且临走之时脸色非常不悦。”寒冰根据凤卫带回来的侦查情报一一向贾诩回道。
董卓做梦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凤卫竟然将矛头对向了他,连他夜被监视了起来。
“呵呵,看来又有一场好戏看了,不过,主公的处境,似乎可以转危为喜了?对了,让风二风三今夜去陈府一趟,哼…敢辱骂主公,是该教训一下了,让风十三去张让府中一趟,将这封信让他偷偷的交给张让,切记,此事事关重大,不能让旁人知晓。”贾诩由打书房暗格之中极为小心的拿出一封事先写好的密信递给了寒冰,并再三叮嘱。
“小的明白。”寒冰重重的点了点头,小心的将信件收好,悄然退了出去。
起身走到窗前,仰望星辰闪烁的星空,贾诩自语道“主公,贾诩绝不会让人将你推到风头浪尖之上,天下人的目光很快就会转移到旁人身上,文和一定会做到的。”
董卓进京自领丞相一职,骄狂傲慢,嚣张跋扈,很多人反感,当然也有很多人趁机攀附,陈琳就是其中之一。
陈琳原为何进主簿,何进死后,自然没了依傍,可是,身为建安七子之一的他,仗着满腹经纶,绝世才华,自然不甘人后,徐峰攻打洛阳,杀了何进,陈琳不忿,加上又深知董卓生平最惧怕憎恨之人便是徐峰,于是大笔一挥,一篇盖世檄文震惊全国,也让陈琳出尽了风头,董卓看了檄文,连声称赞,对陈琳大加褒奖,更多番赏赐于他,这不,前几日还送了陈琳一个娇媚的姬妾,听说这姬妾是来自西域的女子,不但貌美如花,更会讨男人欢喜,一连几日,甚至让陈琳下不了床,**妙趣让常年饱读诗书,以书本为伴的陈琳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刚刚经过一番酣战的他,正搂着姬妾做着美梦,一股劲风吹过,房中的烛光嗖的一下,突然灭了,接着两声鬼厉般的怪叫之声,突然在陈琳房中响起。
“什么人?”感觉身上一凉,陈琳猛然惊醒,身旁的姬妾也是惊的瑟瑟发抖,房中珠光虽然熄灭,星光映照之下,光线虽然昏暗,依稀还是能辨认出房中的异状,见窗户大开,凉风嗖嗖吹来,帘笼帐幕随风飘飘,凭空多了一丝诡异的气氛,更可怕的是,窗户上竟然多了一个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