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溪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后,擦伤、拉伤等外伤已经痊愈,骨折也恢复得很好,连左臂的石膏也拆了,可活动仍有些受限,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离痊愈还有些日子。
林芸手术后恢复得很好,也由无菌病房转入了普通病房,但没有一丁点儿醒来的迹象。
春节将至,这两天天气也越发地冷了,林若溪去看了妈妈,回到病房洗漱完毕,正准备上床睡觉,就听走廊上有人嚷嚷下雪了。
在SH市这样的南方城市,很少下雪的,林若溪立刻推开窗户去看,便见昏黄的路灯下,果然飘着如柳絮一般的雪花,纷纷扬扬的,场面十分壮观。
她伸手探出窗外前,掌心很快便接住几朵雪花,只是还没来得及细看,雪花已经被她的体温融化。
林若溪近来身体有所好转,便想着出去赏赏雪,披了外套,就下楼去了。
医院的花园里,已经有许多人在赏雪,林若溪最近躺床上养伤,实在是闷坏了,此刻兴奋地在花园里转着圈儿,身上很快落了薄薄的一层雪。
花草树木上也披了薄薄的一层雪,林若溪把雪花搜集起来,握在手里轻轻一捏,原本松散的雪花瞬间变成冰块。她紧紧握着冰块,明明很凉,却不愿松手,任由它在掌中融化,最后变成水。
她正玩得不亦乐乎,忽然听见一个宠溺的话声:“这么冷的天气,你还出来玩雪。”
林若溪抬起头来,便见楚惜朝立在风雪里,穿着一件厚实的毛呢大衣,围着一条格子围巾。
她愣了愣,旋即高兴地笑起来,立刻奔上去:“这么晚了,你怎么来呢?”
“你慢一点儿,你这才刚刚好,要是摔伤了怎么办。”楚惜朝忙扶住林若溪,这才回答她的问题,“难得下雪,就知道你在病房待不住,所以来看看你。”
林若溪望着楚惜朝笑了笑:“正好,你就陪我散散步吧。”
“散步?”楚惜朝望了望下着雪的夜色,有些担心她的身体,可看着她期待的小眼神,不愿意扫了她的兴:“好吧。”
楚惜朝掀开大衣,将瘦削的女人裹紧大衣里,只露出她毛茸茸的脑袋来,在漫天飞雪里散起步来。tqR1
好在,南方人对雪花向来喜爱,雪中散步的远不只他们两人,还有许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偶然一抬头,林若溪就发现,楚惜朝头上、肩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雪,想必自己也是吧。她忍不住想,这样算不算陪他一起到白头呢?
楚惜朝看林若溪傻笑,嘴角也情不自禁地溢出一抹笑容,很温馨很甜蜜。
等楚惜朝送林若溪回病房时,雪还一直在下,估计明早起来,外面的世界应该会是白茫茫的一片。
林若溪有些意犹未尽,奈何楚惜朝害怕她着凉,强势地把她抱回了房间。
她全身都湿漉漉的,连头发也湿了,便想去洗澡,要知道她很久没洗头没洗澡了,连她自己都觉得浑身快臭了。
“我去洗头洗澡,你早点回家休息吧。”林若溪冲楚惜朝说完,便打算拿了衣服去浴室。
不料楚惜朝一把将林若溪拽进自己怀里:“今晚我可不可以留下来陪你?”
林若溪望着楚惜朝,他的眸子黑而闪亮,透着浓烈的情意和炽热的欲望。她是了解他的,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也难为他了,她受伤这些日子,他便过得像个苦行僧一样,除了工作就是照顾她。
虽然楚惜朝说嘱咐医院增强了安保,确保她和妈妈的安全,可她仍有些担心楚瑾瑜干出什么坏事来。
但她面对他,真的舍不得拒绝,羞赧地垂下头:“随你吧。”
林若溪说完,便向浴室走去,可楚惜朝立刻又黏上来了。
他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暧昧地说:“你左臂的石膏虽然拆了,但行动还有些不方便,不如我帮你吧。”
林若溪转身看着楚惜朝,眉目中噙着盈盈笑意,娇羞道:“我才不要。”
楚惜朝将林若溪抱得更紧,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又不是没帮你洗过,害羞什么?”
林若溪当然记得,楚惜朝上次帮她洗澡,恰好是她生病了,她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怎么就让他给她洗了,而且还当真只是洗澡,除此外什么也没发生。
她笑了笑,打趣道:“我怕你的自制力可没上次那么好。”
楚惜朝觉得林若溪这话有些奇怪,她不是失忆了吗?她怎么知道他上次给她洗澡,什么也没发生呢?
他脸上温暖、宠溺的笑容微微变了变,明亮的眼眸看着她,似乎充满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