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回门。
周歧提前处理好一应事务,挤出时间专门陪着新婚夫郎一起去看望岳父一家,琳琅满目的回门礼几乎堆满了马车后的货箱。
马车里仅有两人独处,隐隐的暧昧几乎能透过紧闭的车窗飘散出去,叫人脸红心跳。
乔瑜被男人拦腰抱在怀中,男人硬梆梆堪比金刚石的双腿上细心地铺了两层软垫,让他几乎感受不到马车行进时令人头晕的震动。
新婚后这几天的经历仿佛一个太过幸运、令人不可思议的梦。
美人懒散地靠在男人怀中,蝶翼般灵动的睫羽扑闪着,恍若冰晶般完美无瑕的眼眸微微闭起,往日里总是苍白的唇如今透着些许润红,同样恢复些血色的指尖轻轻点在男人的手背,仿佛舞蹈般随意跳动。
他嫁进将军府前的“雄心壮志”几乎要没了踪影,预想的种种在床笫间“勾得将军失魂落魄、言听计从”的法子一个都没施展出来。
事实上,如今他眉心的红痣都还在呢。见到的人无不惊讶地瞅向将军,有意无意地滑落到下身。
纵使如此被误解,周歧也没有“一展雄风”,而是仍旧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夫人的康复计划,甚至不惜广招医者入府。
乔瑜也体会到了对方的些许真心,试探着提出些要求后,除了会有害身体的事,其他的通通都被将军一口答应,就连要求不想见到周歧的养子这种不合情理的事都没让对方多犹豫一秒,爽快地仿佛一见面就已经被自己勾了魂般。
明明他还没动手呢!
就像士兵准备了种种装备、考虑了诸多状况后上了战场,结果进攻号角都还没吹响,敌人便纷纷迫不及待地缴械投降,连一秒都不想抵抗。
又酸又爽的感觉着实有些新奇。
想到这里,乔瑜不由稍向左侧了侧身,有些孟浪地对着周歧这两日太过忙碌而冒出胡茬的侧脸蜻蜓点水般亲了一口。
眨眼间,他便看到男人的脸肉眼可见地涨红,看向他的目光如野兽般似乎是想要把他给拆分了吞吃入腹,连双层的软垫都不复平整,男人少见的满脸令人颤抖的欲望登时令乔瑜不敢造次。
恰在此时,车停了下来。
美人直挺挺地坐直了身体,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做一般掩耳盗铃道:“夫君,车停了,我们应是到了。”
“嗯,瑜儿再唤我一声。”
周歧的声音出奇地低沉,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令人心悸。
“夫君?”
乔瑜唤了一声后悄悄拉紧了衣衫,只看到男人拧眉闭目后身体颤抖了一瞬,而后如常地睁开眼,如同火烧屁股般三两步便下了车,在车外哑着声音和乔朗一家寒暄。
似乎明白了什么的乔瑜也有些双颊泛粉,连帷帽也忘了戴,直接掀开车帘准备下车。
此时马车已驶入府中。新婚的夫夫二人在庭院中拜见了一番乔家人,而后一同进入正堂述说些闲话。
和其他人一样,在看到乔瑜眉心那枚又细又小的红痣后,乔朗和宋鸢不由得看向了正体贴地扶着哥儿坐下的周歧身上。
看着人高马大的,不会是不中用吧?要是真的也好,瑜儿日后也不用受苦。
宋鸢抿了一口新婚夫夫递过来的茶,心念急转,很快笑着拉走乔瑜,去厅后说些私房话。
待翁婿话别,乔瑜也和爹爹结束了私密的话题,满怀不舍地离开。
“别难过,”周歧生硬地安慰着盈盈双目中含着泪意的美人,“若是思念双亲,瑜儿可随时请二老入府一聚。”
“真的吗?”
乔瑜看向周歧的眼睛,里面是几乎能溢出来的心疼和爱恋,仿佛心上人即使想上天他也会想着法子达成一般。
“多谢夫君。”
周歧的脚步声重了起来,胳膊僵硬地揽过美人温声说道:“你我夫夫一体,不必言谢。”
几天后。
“你是少将军推荐的府医?”
管家皱着眉打量了一番,颇为嫌弃白邬的风流浪荡姿态,小白脸的俊秀模样十分受普通哥儿的欢迎,不像将军那般冷硬,就怕入府后会影响将军和夫人的关系,凭生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