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秦岱宇一手提着碘钨灯,一手开始收线。
“舅舅,我今晚就在这楼上睡,不想下去了,宿舍里面,太闷热了!”收完电线,关掉碘钨灯,秦岱宇出声道。
“好吧,不过,你要小心,深更半夜的,千万不要去楼层边沿行走”,吩咐了一句,李成福从秦岱宇手中接过碘钨灯,按响电梯铃声,站在通道口出,等候起来。
“咔咔咔,哐啷哐啷!”齿轮滚动,两分钟后,施工电梯,便停在了科研楼的七层。
“李叔,你这时才下班,这时间,也太晚了些吧?”电梯停住,一个与秦岱宇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打开楼层格栅栅栏,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推开了电梯挡板。
“辛苦你了,小朱,害得你等了这么久!”李成福走进电梯,“来,抽支烟,辛苦你等了这么就,李叔都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话语声中,李成福从工具袋内,摸出一盒香烟,塞进了小朱的手中。
“李叔,你看,这多不合适!”虽然口中推辞,但小朱的手,却早已伸了过来,结果香烟,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高兴起来,“李叔,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们白等的,哪像某些人,还是工长呢,却吝啬的像铁公鸡一般,一毛不拔。”
“呵呵,走吧,小朱,我们下去!”呵呵一笑,李成福没有多说,对秦岱宇挥了挥手,便站到了施工电梯另一头的出口之处。
看着电梯下降到底层之后,秦岱宇默默地转过身子,借助昏暗的灯光,沿着楼梯,爬上了大楼顶部。
“百蛮山上,所遇到的经历,真不是幻觉吗?那叫什么九界诀的,又是什么?”
随手拖过一张木工板,在女儿墙边,用临时施工用水冲洗了一遍,仰面躺在微微散发着热气的板面,秦岱宇双手抱头,仰望星空,喃喃出声。
努力地思索了半天,脑海之内,除了那记忆犹新的冰寒、炙热水池,笼罩四野的浓雾之外,几乎没有其余任何记忆留下,这让秦岱宇的神情,微微有些发愣。
“如果真是幻觉,那现在的力气越来越大,身体的肌肉,也是越来越有力,这又是为什么?”
“难道,仅仅是因为年岁一天天的增长,而导致力量在不断加大?”
“或者是因为这段时间,不断的劳动,而导致身体变得越来越强壮?”
喃喃嘀咕声中,秦岱宇的目光,变得越来越迷离,白天一整天的干活,让他渐渐感到,一股疲乏之意,逐渐涌来。
“不对!”眼看双眼就要闭住之际,秦岱宇一跟头从木板上坐起,“如果是幻觉,那我脸上、身上的肤色,为何会变得如同小白脸一般,还有,之前身上留下的疤痕,为何也消逝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再次低头,看着白皙的肌肤,秦岱宇内心,有一种苦笑不得的感觉,他现在的皮肤,比电视中那些女孩子,还要光滑、润洁,更本就不像一个男人。
左臂之处,以前有一道明显的疤痕,那是他上山砍柴时,不小心伤到了自己,但现在,左臂疤痕之处,却变得光滑无比,根本就看不到一丝受过伤的痕迹。
还有,腰间之处,以前有一块拳头大小的乌黑疤痕,是生来就有的,也就是说,打从娘肚子中就有这么一块,出生后,不知找了多少的医生看过,但都毫无能力解决,但现在,这伴随了他十七八年的胎痕,也是消逝无影。
这些变化,他都感觉得清清楚楚,所以,秦岱宇才更感到疑惑!那日,他昏睡前,出现在脑海内的“九界诀,练气篇”,为何现在,没有一丝的记忆?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思索良久,没有任何所得,秦岱宇再次仰面躺下,遥望虚空,看着星空间,稀稀疏疏的几颗星辰,双眼之中,逐渐露出了丝丝倦意。
渐渐地,睡意袭来,毫无所得的秦岱宇,双眼逐渐合拢,陷入了梦乡之中。
“铛铛铛……”
清晨凉风习习,睡意正酣,却被一声声钢管的敲击声惊醒,看看早已大亮的天色,一跟头翻起的秦岱宇,三步化作两步,从楼梯间飞奔而下,来到了七层。
“嘿嘿,舅,我睡过头了!”看到李成福已经独自开始干活,秦岱宇走过去,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
“你刚刚接触这行,还没有熟悉生活规律,再加之这段时间,却是很忙,你也很辛苦,多睡会儿,也是正常的”,话语声中,李成福指指旁边,“这是给你带的饭菜,你洗漱一下,就赶紧吃吧,再放会儿,就完全凉了。”
走到水管旁,洗漱之后,狼吞虎咽一般,吃过早饭,秦岱宇拉过墨斗,卷尺,便开始在多层板上弹起墨线来。
昨夜,他们将模板分层堆放后,李成福带着他,加工制作了几层柱子的模板,其中的流程,方法,他也一一记在了心中。
二人配合,在一声声手工电锯的的声音中,木板,被逐一锯开,制成了柱子模板。
“走,从上到下,开始支模”,第二天,在李成福的带领下,二人踏上电梯,进入到了顶层。
时间,在两人的忙碌中,飞快溜走,转眼间,三天的时间,就已过去。
“嘿嘿,三天,才支了不到五层的模板,像这个速度,不需要我们出手,他李成福,都不要想完成任务了”办公室内,三位工长,马紫兰,四人坐在椅子上,正在低声地谈论着。
“说实话,李成福,加上一个生手,三天时间,能支将近五层的模板,这速度,确实也不差了!”靠在椅子上的张工长,话语间,禁不住地露出一股敬意。
“照这个速度下去,留给他们混凝土浇筑的时间,也就是差不多只有六七天,在这段时间内,他们能将混凝土浇筑完?”钢筋工长,眼睛瞟着一旁的瓦工工长,有些怀疑地问道。
“绝无可能!”摇了摇头,瓦工工长语气肯定,“虽然体积量不大,但这种二次结构,却是最难出活的,再加之材料的运输,他们绝无可能干完。”
“那既然这样,我们之前的计划,还需不需要……”听到几人的话语,一旁趴在桌上的马紫兰,抬头懒散地望了几人一眼,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