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再不能给她增加负担。
看着玲珑离开院子的背影,那一处黑夜灯光,映得她背影落寞。
温清玉默默攥紧了手掌,她现在需要时间,她必须沉住气。
……
夜色迷离醉色,月凉如水。
蜀宫君王殿外。
一个挽着灵蛇髻的女子身姿妖娆,妩媚姿容被拦在的殿门之外。
“本宫是陈贵嫔,前来给君上送银耳羹,这都不成?”陈绾绾看着眼前拦着自己的侍卫,不觉笑道。
其中一人铁着脸:“贵嫔娘娘千秋。奴才也是依着君上的旨意办事,君上有命,闲杂人等不得打扰。”
闲杂人等。
陈绾绾面上有些僵,面色也落了下来:“你们的意思是……本宫是闲杂人等了?没有通报君上便不准本宫进去,惹恼了本宫君上开罪下来你们担着不成?”
“回贵嫔娘娘,君上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打扰。”侍卫又说透了几分,却也有几分顾忌着陈绾绾的。
宫中皆知,君上离宫之前对这位陈贵嫔那真是宠爱万分。陈贵嫔风情万种,歌舞新鲜着,又贴着君上。
陈绾绾身边的宫女:“娘娘,君上的旨意娘娘若是不听,怕也是不好的。”
陈绾绾本是怒着,听着宫女这样说,不禁暗暗压下了怒气,却还是止不住本性里头的不舒服:“好,你们真是……哼。”
待陈绾绾离开君王殿,那几个侍卫方又立回了原处,守着君王殿的殿门。
花瑢殿毓秀宫中。
安妃坐在主位上,依次便是林淑仪、石婕妤、阮贵人。
石婕妤暗暗在原处幸灾乐祸笑着:“安妃娘娘可听人说了,一个时辰前头,那畅莺宫的人跑去了君上的君王殿献殷勤,估摸想讨好君上,结果连君上的面都没瞧见便被殿门外的人拦下了。真是背了时了。”
最后一句虽是惋惜之语,可从石婕妤的口气中听出来,真是满满当当的心中舒爽。
林淑仪面上只是露了一个笑意:“一个时辰时候的事情,整个后宫都说了起来。”
安妃梳着一头凌云髻,凤眼一挑看着石婕妤,听着二人的话,倒也舒心笑了出来:“畅莺宫里那个甜头受多了,这会儿遭了一道闭门羹想来心里头颇不好受了。”
“君上自回宫以来都不曾昭幸嫔妃,除却上朝便是议案。”阮贵人虽是人微言轻,可偶尔说出的话总也能切到点子上。
林淑仪笑意一落,觑了阮贵人一眼:“估摸着陈贵嫔是心里头空虚了。”
安妃不觉冷笑了一眼,凤眼上扬着的弧度甚是威严:“她是心里头害怕了,觉着君上回来了却不昭幸她,有了危机感。这才倒贴着跑到君王殿去,送点东西让君上暖暖心,若能留在君上处是更好的。半点儿宫里头的规矩没有。”
“安妃娘娘忘了,那畅莺宫的可真就没有宫里头的规矩,除了拉着君上寻欢作乐的还能带出什么好?碰个冷门还真不错,至少明儿个宫里还有个可以说笑的事儿。”石婕妤越想越觉心中快活。
宫里头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过去的。鲜小的事情被放大之后,说起来也甚是有滋有味。
林淑仪忘了一眼石婕妤,眼神中不置可否,却又回头看了眼安妃:“陈贵嫔的妹妹得罪了安妃娘娘,她想要靠近君上也便是要在君上回宫之后先争个彩头,顺图给君上吹个枕头风的。总不好让她先有开了这头吧,安妃娘娘您……”
话音在此落定,却是寓意明显了。
“君上离宫落下了不少事务,本宫何必去给君上招累?”安妃嘴角微勾,凤目之中眸色略深,“只要君上这碗水暂且端得平稳,那陈绾绾讨不得好,本宫瞧着就是顺。”
“那温妃被君上可是临时给接去了,平素里温妃最爱做那些楚楚可怜的样子,君上可会……是因了温妃才冷落了宫里呢。”石婕妤忽然脑中一闪,顿时闪过了早于楚桓一日回宫的温妃。
安妃听着石婕妤说出这句话,凤目中一拧,似是听着什么好笑的事情:“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云国女子,除了这空荡荡的妃位还有什么?君上纳她为妃是因为什么我们都清楚明白着,跟云国剪不断理还乱的这身份,这温妃今后又能怎么着?君上牵制着云国,这温妃无非就是被摆上台面的货物,成不了什么大气。顶多了不得了,就在这温妃上多撑着十几二十年的,再也爬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