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将军对此却有些迟疑了,并且露出了有些纠结的表情来。
“那个,怎么说呢,如果说孝顺的话,我可能是最不孝顺的那一个了。”
宋春临从中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但林将军却不想多说些什么,只问了几个动作要领,练习了几下,就离开了训练场。
虽然林将军不愿意说,但宋春临还是揪了林千夫长过来,他们算是本家兄弟,知道的八卦肯定比他这里多。
“林将军啊…他曾祖是当代大儒,公子不知道吗?”
宋春临迷茫:“我不知道啊,我又不上学。”
林千夫长被噎了一下,然后才小声告诉宋春临:“他曾祖林玄山是当代四大儒之一,写得一手好书法,他大儿子也就是我大爷爷也是有名的书法家,我堂叔虽然字写的不怎样,但画画却是一绝,只可惜英年早逝,本来曾祖还希望林将军能够继承家业的,但谁能想到他转头就投身军营,当了个武将,曾祖气得差点把他的腿打断。”
听到这里,宋春临狐疑地看向林千夫长的腿,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我家跟林将军虽说是本家,但他们家是嫡长子那一脉的,深受曾祖喜欢,我爷爷资质愚钝,于文学上没有什么造诣,所以早早就自立门户,在京城以开书铺为生,我们底下这些子孙的资质更是比不上堂叔他们,所以在启蒙以后,就各自谋生了,曾祖在意堂兄,其实也是因为堂兄在书法上面极有灵气,曾经也想过倾全族之力供堂兄一人,但堂兄可能是在伯父死后便心灰意冷了,从此再也不碰笔墨了,说起来也挺可惜的。”
可惜?宋春临想到林将军那乱得像垃圾堆的议事厅,对灵气一词感到深深的怀疑。
时间在干活跟练功之间过了一个月,宋家所有的地都种上了作物,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但三千的壮劳力也才只有三分之一的人干过活,宋春临不禁感叹,人太多了,用都用不过来,难怪那些皇帝们这么喜欢发展民生。
恰在此时,造纸坊的批文下来了,顾逢云带着两个小的去了一早就选好的工坊地址,宋春临看过那个地方,觉得那里不仅靠近河边,周围树木茂盛,地势也高一些,非常适合建造造纸坊。
听到宋春临也要建造纸坊,林将军也过来凑了个热闹,宋春临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家的副业就是造纸坊,几乎京城所有文人需要用的纸都是出自林家。
但林家的造纸坊却不在京城,而是在江南。
“江南有一种树木,最为适合制作成纸张,但千里迢迢把木头运过来太不划算了,还不如就地造成纸张,运输纸张的费用可比运木头便宜得多了。”
看到宋春临他们把造纸坊建在山里,林将军顺口问了一句他们要怎么解决材料的问题。
宋春临只说他们会用新的造纸方法,制作出来的纸张会更便宜。
“更便宜?”林将军不以为意,反正据他所知,纸张就没有便宜的时候,好的宣纸价格堪比黄金,此番听宋春临话里的意思,还以为他只是想造些粗糙的草纸,因此后面他便不再来了,等过了几年以后,京城的纸张生意几乎被宋家抢占了一半,林将军才惊觉自己此时是多么的天真。
宋春临也并不在意林将军在不在场,不管他是否在现场,都改变不了他要把纸张价格打下来的决心。
造纸坊的选址距离军营有些远,宋春临干脆每天的野外训练就变成了来这里,正好外边有一个开阔的地方,作为晒场地方足够大,恰好容纳三千人在这边训练,至于吃饭,还是老办法,宋春临假装让人送过来,其实是在半路从空间里掏出来而已,晒场旁边架起大锅,水就从河里取,河里还有鱼,偶尔还可以加个餐。
随着工坊一点点建成,宋春临的训练方式也变得更多样化,除了基础的野外拉练,还会时不时把人分成几个队伍,在密林里进行实战演习
实战演习这样新颖的训练方式对古代人来说非常新奇,而且分队作战的效果特别好,还能训练这些人的团队意识。
第一次实战演习过后,林将军再见这群人,明显察觉到了他们身的变化,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有些说不上来。
就这样一边训练,一边建造工坊,赶在第一轮粮食成熟之前,造纸工坊终于建好了,不仅有工坊,后面还连着几间房子,当做库房跟工人宿舍。
宋春临的训练方法也初见成效,有了灵泉水的加持,所有人的体力耐力都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搭弓射箭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宋家地里的最先采收的是辣椒,采辣椒不是一下子就能摘完的,宋家种的辣椒打理得好,一般一年可以收三到五次,只要完全变成红色的那种,今年宋家还种了一些绿色的辣椒,数量不多,宋家人自己就采摘完了。
士兵们还是第一次见生的辣椒,尽管宋春临警告过他们不要让辣椒的汁液沾到皮肤上,但还是有一些人不信邪,掰开生的辣酱,去闻里面的味道,结果不仅手被辣肿,鼻子也因为凑得太近被辣味呛得一直咳嗽。
“这东西真的能吃啊?沾手上可疼了。”
“平常辣酱也没见你少吃啊,别啰嗦了,快干活吧,没听见公子说吗,干活偷懒的人今年没有辣酱吃。”
没有辣酱吃?那可不行啊,自从宋春临拿了一堆辣酱去军营,现在他们都已经习惯用辣酱下饭的日子了,不少人已经练就了无辣不欢的本事,如果真的失去辣酱,那吃饭还有什么乐趣?
收完辣椒那天,正好是陈渔儿预产期,陈渔儿生这一胎比头胎要轻松许多,早上起床刚破的水,中午就把孩子生出来了,是个女公子,这下宋家是把所有性别都给凑齐了,宋爷爷跟宋阿麽笑得合不拢嘴,宋大禾更是激动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宋大庄用力捶了弟弟一下:“干得不错啊弟弟。”
宋秦氏端了炖了一早上的鸡汤进去,陈渔儿正舒服的靠着床头,一脸慈爱地看着女儿。
“嫂子,你看,她长得真好看啊,还是姑娘贴心,怀的时候就没怎么遭罪,生的时候也顺畅,我都没怎么疼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