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奎毕竟有家小,不可能陪着花娘子一直找下去,况且花娘子是个美貌的寡妇,离得近了,总有些是非,陈大奎便不再去帮忙,也没有再关注过花娘子一家。
张书鹤听陈大奎说完,只问了一个问题,“骆东彦的轻功如何?”
陈大奎道:“骆东彦的身手挺好,轻功也不俗,大人,莫不是骆兄弟没有死?”
张书鹤摇了摇头,“暂且不知,你可有听他说起过,他家里还有其他什么人?”
陈大奎想了想道:“这个还真的没有,他只说已经没有家人了,若有到洛阳来,和未婚妻成亲之后,就和妻子住在一起。”
张书鹤让人拿来纸笔,他画功不错,在陈大奎的描述之中,一点一点地将骆东彦的模样画了下来。
陈大奎看着张书鹤画出的人像,很是惊奇,“大人,您画的正好,骆兄弟就长这样!”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张书鹤也没有在威远镖局逗留,他回到府衙时,天已经黑了。
张书鹤重新铺开一张画纸,对比着之前的画像,重新画了一幅,这一幅和之前的不一样,他做了些微的改变,画上的人比之前那张要成熟很多。
张书鹤喊来衙差,让人带着画像,在洛阳城中搜寻。
贺境心和宋钺找过来的时候,张书鹤正在吃早饭,看到两人,招了招手,指了指桌子。
两人也没客气,坐下就开始吃。
张书鹤看那两人吃的仿佛是饿死鬼投胎的架势,眼角抽了抽,这两人怎么一副饿了三天三夜的架势。
饿三天不至于,饿三顿是真的。
昨天出门之后一直到现在,贺境心和宋钺都没正经吃东西,为了这个诡异的牡丹杀人案,他们真的付出太多了!
张书鹤就这么慢悠悠地喝着粥,看着贺境心和宋钺将一桌子的东西一扫而光,心里不由得羡慕,果然还是年轻好啊,年轻,胃口好。
吃过了早饭,张书鹤领着两人去了书房。
贺境心此时吃饱了,困意越发上头,她用手指捅了捅宋钺的后背。
宋钺回头看了贺境心一眼,就看到贺境心坐在那里,眼睛勉强睁着,眼下的青黑越发明显了。
宋钺便也不等张书鹤问,主动将自己和贺境心两人,在溪草村查到的有关于花家的事情,都告诉了张书鹤。
等宋钺说完,张书鹤也大概说了一下自己这边查到的线索。
在贺境心开口,说要帮忙调查的时候,张书鹤对宋钺二人的观感其实并不好,毕竟插手其他府衙的事情,大家彼此都不熟,这手是不是伸的有点长了。
但现在张书鹤已经放下了这份偏见,不愧是能查清楚傅棠之死一案的两个人。
这个案子若是张书鹤来办,或许也能查出这些东西,但需要花费的时间肯定比现在要更长一些。
这个案子棘手就棘手在,根本不知道凶手是什么人。
一般的凶杀案,多多少少都能有迹可循,可偏偏这个案子,死亡现场很明显,指代也非常明确,好像能让人一眼看明白真凶是什么人。但认真去看,却又很难定位到具体的怀疑人选。
因为时间跨度太长了。
时间是最残忍的东西,因为时间的加成,水滴可以穿石,铁杵可以磨成针,树苗可以长成苍天大树,线索可以慢慢被抹去。
他们能查到一些似是而非的线索,然后别无选择的跟着这些线索往下查。
“还是得尽快破案,找到凶手。”张书鹤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我总觉得,凶手还会继续杀人。”
宋钺:“二十五年前,花娘子带着牡丹,让村长开了路引,要去长安城,找贵人帮忙寻找她的丈夫,那时候她已经有孕在身。但这中间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花娘子没有去长安,反而在洛阳城,被杜仲养在了上清街上,她的牡丹也被杜家拿去献给了先皇。”
“后来,花娘子生了孩子,根据稳婆所言,她怀的应该是一对双胞胎,但最后杜仲只抱回去了一个孩子,便是如今的杜引章。而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谢家查出来的,还是杜家主主动送过去的,总之,花娘子被秘密送到了谢家,囚禁在谢家,接近三年的时间,谢家贵妃入宫之后,花娘子就染了病,而后就死了,她住的院子也封存了。”
张书鹤:“现在,死者有三,谢家主是第一个死的,杜家主是第二个死的,之后是杜夫人。杜家主和谢家主的死可以理解,可是杜夫人为什么会死呢?”
杜夫人死的和其他两个人都不同,不,不应该这么说,应该说,这三个人的死法都不同。
谢家主是中毒而亡,那一脸向往痴迷的模样,死之前必定十分癫狂,他是死后被人捅了一刀放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