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小厮蹲坐在台阶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糙,远远瞧见了有不熟悉的轿子来,也不起身,等到那轿子停在了门口,那小厮才立即丢掉口中的狗尾巴糙,凑近了为首的管家,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ldo;阁下是来拜访谁的?&rdo;小厮问道。
轿子已经停了下来,一个身穿淡绿色衣裳的女子从轿子上走了下来,她的肌肤似雪,一根玉簪斜插在发髻上,唇红齿白,素色的裙子上绣着朵朵蔷薇,遥遥看上去,仿若是花是生在了上面,她的一只手随意地拂开帘子,慢悠悠地走了出来,&ldo;是我回来了。&rdo;
眼前的牌匾倒是光鲜亮丽的很,&ldo;建安伯府&rdo;,父亲虽没有什么大官职,倒好歹是有个潇洒的商人,相比较一般的老百姓来说,吃穿用度也是好些的,但为什么就是这样的一个伯府,为什么没有人肯好好珍惜,最终走向覆灭。
&ldo;四姑娘回来了,这可是个喜事啊,奴才立马就去禀报。&rdo;小厮笑嘻嘻地凑到了沈嘉园的面前,行了个礼,便要去通报。
&ldo;你去叫母亲与老太君,说有有贵客来访,这位是太尉府上的管家,送我回来一路也累着了,我引到厅上。&rdo;沈嘉园点点头,
小厮答应着便飞速地跑进去找人了。
沈嘉园回过身,与管家笑着点点头,&ldo;请吧。&rdo;
&ldo;沈四姑娘真是折煞老奴了,贵客当不得,老奴只是奉了老爷的话,来伯府给您做个解释。也像伯府的夫人、老夫人,道个歉。&rdo;管家朝着沈嘉园弯腰道。
&ldo;老管家也是辛苦了,其他不多说,进来喝杯茶水吧,一路辛苦。&rdo;沈嘉园笑着说道,一派主人的模样。
绕过外院,直接向前走上几步,便能到伯府的会客厅了。
此时庞氏和老太君都还未到,沈嘉园让人泡了一壶茶,就坐等待。
老管家饮着茶水,皱了皱眉。
&ldo;老管家是觉得这茶粗了些吗?&rdo;沈嘉园抿了一口茶水,笑着问道,倒是没有一丝生气的样子。
老管家点点头,&ldo;是老奴失礼了。&rdo;
想不到一个表面看起来挺有来头的伯府,待客都是吃的陈茶。
&ldo;我们伯府,其实也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气派……倒是让老管家委屈了,这里比不上太尉府,连底下服侍的,吃穿用度都是极为不错的。&rdo;沈嘉园叹了一口气,将耳边的秀发挽好。
&ldo;沈四姑娘真是说笑了,这哪有什么委屈。&rdo;老管家对于这个陌生的沈嘉园,心中倒是多了几分赞赏。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起话来竟这么知礼数,大抵是伯府的教育好吧。
先来的是庞氏,她听说沈嘉园和太尉府的管家一起过来了,便匆匆赶来,&ldo;嘉儿,你怎么回来了?&rdo;
庞氏的问话倒是有些奇怪,沈嘉园心中也闪过了一丝不喜,&ldo;母亲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女儿不该回来吗?&rdo;
&ldo;嘉儿,母亲不是这个意思,母亲担心的是吴夫人的病情厉害,你犯了如此大的错误,该承受的罪责也是要承受的。&rdo;庞氏倒也没搞清楚昨日沈嘉园被太尉带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人同她讲过,联想起太尉昨日气成那副模样,庞氏自然是要站在太尉的角度来想问题的。
&ldo;昨日只不过是一场误会,误会结束后,我照顾了吴夫人一会,昨日也在太尉府歇下了,事情突然便也没让人回来通报一声。&rdo;沈嘉园面无表情地说道。
庞氏在知晓她回来之后,正常的母亲反应不该是庆幸或者是感谢,只有她,完全是吃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