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花怀孕期间张初一喂了不少饲料罐头,这下下来的小狗子一共三只,颜色分配挺均匀。
公的黑白各一只,还有一只母的黑白色,尤其是俩眼睛那块俩大黑眼圈似的,跟个熊猫一样。
细长嘴巴,大宽脸,身长直溜,大脚面。
张春福老爷子抽着旱烟蹲在狗圈旁边,拿眼睛盯着着青龙和黄毛。
看的俩狗夹着尾巴直发怵。
“你们到底谁是他们爹呢?”
“师傅,别想了,不管谁的种,那都是好狗,我瞅着这三狗可不一般,没准这里面能诞生出来抬头香和低头香。”
张初一给老爷子端了杯水,蹲在一旁,这小狗崽子平时放屋里,太阳好了拿出来晒晒。
“哼!你以为这头香哪能那么好出?这一开春家里多了三张嘴,你说说可咋整,咱爷俩还得多下套子啊,可这小狗崽子又不能没人管,你没问问红军那还要不?”
老爷子吧嗒的烟嘴,满脸愁容,再好的狗也怕多啊,这啥家庭啊养八只狗,当年王爷围猎也就这么多吧?
“红军自己那埋汰样儿,我看他自己那俩狗都够呛。俺师娘多会回来啊?”
“哎!约么着还得半个月。”
张初一心里也盘算着,罐头早晚自己倒是可以偷偷给狗子们喂点,可要是跑起山来,中午这顿可就顾不上了。
“爷爷,初一哥,你俩蹲着干嘛呢?”
说话单位正是刚走到院门口的王枣花,手里端着一大碗油泼辣子,那香味直窜鼻子。
“呦呵!枣花丫头来啦,哎呀呀,俺瞅瞅这是啥!
香,太香了!你爹这是轻易不出手,咋又想起做辣子酱来了?”
张春福瞅着这碗里红扑扑油亮的辣椒酱,感觉浑身毛孔都打开了。
王大撇子年轻那会跟着去外面送木头,跟一个陕北老汉学过炒辣酱。
可这林子的辣椒也不知道是品种不对还是舍不得放油,每次炒出来的辣椒酱都差点意思。
有一回李富贵从时集儿倒腾回来一桶菜籽油,这王大撇子一炒酱,全屯子人都能闻见香味儿。
自此,可把王大撇子牛比坏了,自己给定的规矩,这炒酱有三不炒。
天气不好不炒,不带动换不炒,心情不好不炒。
屯子里都说,这家伙再想吃只能等他家建国娶媳妇,或者枣花嫁人了。
谁曾想!今儿个不年不节的,枣花居然端来了一碗辣椒酱。
“爷,俺舅从公社回来,捎来的菜籽油,这不是刚炒出来,给您和俺哥端一碗。”
王枣花笑眯眯的把酱放到了屋里的灶台上。
张初一满脸不好意思,在狗圈里假模假样逗小狗崽子。
张春福眼珠子一转,这家伙俺徒弟要真找了王大撇子的闺女,那俺岂不是有吃不完的辣酱了?
此刻的张初一背后隐隐发冷,谁曾想因为一碗辣椒酱,做师傅的居然准备出卖徒弟。
“呀!好可爱的小狗!”
要不说女孩子对任何带毛的小动物都毫无抵抗力。
师徒二人看着跟三只小狗玩成一片的王枣花。
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解决办法,来得巧不如来的早。
再说这石门公社的周文悦,左等右等等不到张初一的回信,大小姐的脾气是蹭蹭的长,眼瞅的压不住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