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舒怀了然地点了点头,说:“好。”
“还有以后订午饭也是你的工作,一般十一点半开始定,叫这家酒楼的,菜单在你桌上,里边用红线勾出来的是我常点的几个,你轮着点就可以。”傅北林吩咐道,接着又按了下手腕上的手表,继续说道:“我现在要去别的办公室谈点事,你继续在这把表格最好,做好了再发给我。”
闵舒怀闻言连忙拿起傅北林给的那张单子,继续点头应道:“好。”
交代完了,傅北林便拿着自己的手机,几个跨步走到了办公室门口,此时,他忽而又想起什么事似的,又转过身来和闵舒怀继续说道:“订午饭的时候别忘了自己的份,这写字楼里可没有饭堂,而且这家酒楼认识我,订餐时候不用结账,他们月末会来和我结算,记住了?”
难得傅北林把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还说的这么细,闵舒怀赶紧抬起头看着他,点了点头,说:“我记住了。”
傅北林点点头,便继续往外走,办公室里只剩下闵舒怀一个人,此时他看着傅北林走远的身影,总算忍不住松了口气,傅北林在的时候气场实在太强了,害的他一个早上,虽然很想努力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但还是有些失败了,哪怕他傅北林一个随手发出的声音,闵舒怀都忍不住会自动绷起神经,正襟危坐,一个上午下来,身体上没什么累的,精神上倒是疲惫得不行。
“哎。”闵舒怀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即看下自己手里的那份菜单,这家酒楼看上去倒是挺高档次的,连一份外卖菜单都设计得如此富丽堂皇,又是硬板纸又是各种雕,菜单右上角上还用行楷写着三个古香古色的字体,“御林春”,单单只是这份菜单,都能显现出它的不同了。
菜单展开足足有六张,十二面,仔细一看都是“清蒸东星斑”、“龙虾烩鲍鱼”、“鱼头豆腐汤等粤菜,其中有几个被傅北林勾上了红圈,也都是些清蒸、白灼的菜式,没想到傅北林的口味倒是偏清淡,闵舒怀有些惊讶。
依着傅北林的需求,闵舒怀准时地在十一点半打电话定了餐,电话那边的酒店似乎对傅北林十分熟悉了,闵舒怀还没说地址,那边一听到傅北林的名字便表示知道是哪里了;
十二点时,外卖准时送到写字楼下边,闵舒怀匆匆下去,而后再拎着两个古香古色的木制餐盒上了十一楼,此时傅北林还未回来,闵舒怀看了看时间,将餐盒整齐地放在办公室里休息用的茶几上,想着还是等傅北林到了再说比较稳妥;
十二点十五分,闵舒怀饥肠辘辘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木制餐盒虽然还掩得严严实实,但还是抵挡不了菜香的四溢,闵舒怀只得时不时地怀着期待的目光看着办公室门口;
好在十二点二十分,傅北林准时从外边回来,闵舒怀几乎在听到傅北林的脚步声时,便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跑到办公室门口,腼腆又期待地和他说道:“外卖刚刚送到了,就在那里。”
傅北林微微皱眉,有些讶异于闵舒怀的热情,听到这话,便随口回到:“嗯,去吃吧。”同时,他又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拉开了座椅,继续坐在电脑前开始工作。
闵舒怀转过身看了他一眼,便走到茶几旁,将两人的餐盒一个一个都打开了,他今天帮傅北林点的是一个三菜一汤的套餐,其中二荤一素,一道白切鸡,一道清蒸虾,还有一个白灼油菜,再配上冬虫夏草汤,不能再营养了。
闵舒怀把外卖盒都打开了,又摆了下盘,而后才有些紧张地再次对着傅北林说道:“我已经摆好了,可以吃饭了。”
被打断的傅北林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说话的闵舒怀,目光看到他摆的整整齐齐的饭菜,神色变了一下,便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推开座椅站了起来,打算先吃饭。
见傅北林愿意配合,闵舒怀的脸上也忍不住有些喜色,轻声道:“饭菜还是要热的时候吃最好吃。”
傅北林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抬眼看了下闵舒怀点的套餐,只简单地要求道:“把汤都喝完。”
这其实傅北林不说,闵舒怀都肯定会做到的,这家店的水准真不错,闵舒怀以前不怎么吃粤菜,但这个汤单是闻一下,都觉得味蕾大开了。
两人便在这样简单的环境里安静地吃完了第一餐,这一餐不但是闵舒怀认识傅北林后一起吃的第一餐,而且是三年后他们再次相遇后吃的第一餐,还是他和傅北林关系转变后吃的第一餐。
闵舒怀吃着吃着,总觉得时间真是最好的冲淡剂,如果在三年前他砸了傅北林一头血的时候告诉他以后会有这样的一幕,他恐怕是死都不会信的。
不一会儿,摆在茶几上的餐盒便很快见底了,闵舒怀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些明显不菲的木质餐盒,奇怪地问道:“这些餐盒要怎么处理啊?”
傅北林用纸巾擦了擦嘴唇,道:“叠起来,他们待会会有人来收。”
闵舒怀神色诧异,道:“这家店服务水平也太高了吧。”
傅北林站起来没有说什么,只低头扫了他一眼,简单地提醒道:“表格做的怎么样?下班前能交吗?”
想到自己还没做到一半的工作,闵舒怀连忙七手八脚地把零散在桌上的餐盒都收好了,而后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奋斗。
傅北林抬眼看了努力打着键盘的闵舒怀,没再继续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