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宝成将皇甫惟雄所教的昆仑拳法和流云剑法全盘相授,教到流云剑法的最后一招‘云霞漫天’时,他犹豫了。心想:‘王富高先生在教我这招时说过,这招‘云霞漫天’是他和皇甫惟雄一起研创的,是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拼命招势,杀戮太重,内功要求很高,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使用这一招的。’这招绝招是王富高老先生的不传之密,现在能不能传给他呢?’他有些犹豫不决,而田乾真却在聚精会神的练习剑法。
看到田乾真身剑合一,招势精准,深得剑术的神髓。方宝成也痴呆了,‘真是练武的奇才。’他内心里想着,已经决定将最后一招传给他。
一遍很快就使完了,田乾真停下来,笑着说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方大哥指出来。”“田兄弟的悟性真高,剑法的进步如此之快,过不了多久就要成为武林中的高手了。”
田乾真说道:“进步确实很快,这也是方大哥教导有方。但要成为武林高手,可不容易,还得下二十年功夫才行。”
方宝成说道:“乾真兄弟真是块练武的好材料,这流云剑法还有最后一招,是王先生和皇甫惟雄一起研创的。我现在就传给你。但是这一招虽然威力巨大,但是以本人的全部内力为基础的,而且使剑之人的内功修为要极其深厚,必须具有九层以上的纯阳罡气,才能运用,你的内功修为已经快要达到这个高度了。但你必须记住:一是纯阳罡气没过九层大关时不能使用,二是不到性命相关的紧要关头不能使用。’你能做到吗?”
田乾真听说有这样高深的剑法,心里痒痒的,当即说道:“我已经记下了,内功修为不能达到九层的高度,不到生死关头决不使用。”
他想起了师祖皇甫惟雄,叹息一声说道:“师祖是武林奇人,武功第一,但还是遭了暗算,给昆仑派带来无法挽回的损失。这招剑法是师祖和王先生共创的,我更要好好学。”
方宝成认真回忆了‘云霞漫天’中的种种变化,然后对田乾真说道:“你用心学了。”当即演练了一遍。田乾真学得十分认真,很快就将招势模仿对了。
见到田乾真已经掌握了要领,方宝成再一次告诫:“这是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招势,而且要具有九层以上纯阳罡气才能运用。是王富高老先生的不传之密,你现在已经掌握了要领。以后加以熟练就行了。”
田乾真说道:“方大哥待我真好,这样的不传之密,也教给我了,毫无保留,兄弟感激不尽。”方宝成说道:“说这话你就见外了,不要说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们已经是过命的交情,不分彼此。而且这招绝学,原本就是你昆仑派的武功。你又用功刻苦,我不传给你,传给谁呢?你已经有了很好的内功基础,将来可以发扬光大。”
田乾真的确是个练武的好材料,不但很快学会了,而且深入研究,掌握了其中的诀窍。使人意想不到的是,日后田乾真靠这一招而名振天下,这是后话。
在温玉岩石上练习内功,田乾真练习纯阳罡气的进步比方宝成练习玄阴真气的进步要快得多,可说是一日千里。三个月的时间使他的纯阳罡气超过了十层,可以与他的掌门师祖皇甫惟雄的十层纯阳罡气比美了。
当今武林达到这样境界的,已是凤毛麟角,只是他本人不知而已。更可惜的是没有长期坚持下去,错过了极好的机缘。
方宝成心急送信,虽然眷念此地练功,但完成任务要紧。在他的催促下两人离开了温玉绝崖,到达昆仑派总部。那是一处山青水秀的地方,所有的房屋依山而建,主楼是一大厅,三丈宽,五丈长,柱石结构,两侧有住房百十套。后面是三排正屋和伙房。
门前的演练场足有三十丈见方,上面的积雪已经融化,右侧一眼清泉,泉水清彻见底终年不断,水面上冒着热气。泉水旁边一片菜地,各种蔬菜茎叶之上还有少许残雪,露出的青绿之色,显示出勃勃生机。
方田二人刚到操场,从大厅内走出一人来,此人异常高大。长得身高九尺,长脸高鼻,眉浓眼大。上前问道:“二位从那里来,到昆仑派来何事?”
田乾真说道:“我叫田乾真,我们是来找我师父武兴宗的。你是张尚师叔吧,师父说过你的形象。”田乾真虽然跟随武兴宗练功七八年,但一直住在洛阳,从没来过昆仑山。但听他师父说过张尚的情况,一眼就认出了张尚。
来人正是田乾真的同门师叔张尚,是他三师祖的大弟子。他笑着说道:“我这行头,很好辨认,任何人都不会认错。你师父正在大堂内,快去拜见。”
田乾真又说:“这位是我的结义大哥,叫方宝成,是来送信的。”
“一块进去吧。”张尚十分干脆说道。由于拉上了关系,因此上没有费任何口舌,就将情况说清楚了。
张尚将方田二人带进大厅。大厅中有五六十人正在练习拳剑,一个个满头大汗练得十分认真。
武兴宗正与一位精干老者练习昆仑拳法,方宝成进门就喊“总镖头﹗”就快步上去,将皇甫惟雄的信递给武兴宗。
田乾真上前跪在武兴宗跟前:“弟子田乾真,拜见师父。”武兴宗说道:“二年多没见,很想念你,快起来,看看你的武功有多大的长进。”
田乾真站起来,武兴宗一掌打在田乾真的肩膀上,一股特强内力反击在他的手上,使他倒退了三步还没站稳,又退了两步。
武兴宗十分惊讶,大声说道:“你小子弄什么悬虚啊,那来这强的内力。”方宝成马上过来说道:“田老弟是练习武功的奇才,我跟他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只有一门心思,那就是练功,所以进步很快。”
武兴宗说道:“真是不可思议,只两年的时间,内功就超过我了,假以时日,那还得了啊。小子有大出息了,我这做师父的也要沾光了啊。”
其实武兴宗并没有探出田乾真内功的深度,只知道超过了他,实际上比他想像的要深厚得多。
大厅中众人的目光都看着他们,武兴宗高兴的说道:“这是我在洛阳收的弟子,名叫田乾真。他家住在洛阳附近,今天回到昆仑山,认祖归宗。”
田乾真双手抱拳,向四周作揖,口中说道:“乾真参见各位师叔、师叔祖。”
“快来见过二师叔祖。”武兴宗对田乾真说道。一个身高不足七尺的精干之人,看着田乾真微笑。田乾真立即上前,跪下行礼:“徒孙参见二师叔祖。”
精干之人就是昆仑派的内当家,掌门人皇甫惟雄的二师弟钱顺来。虽然身材矮小,但神采奕奕。头上束着方巾,穿一件宝蓝对襟长衫,面部稍黑,眉目较好,络腮胡子有些卷曲。
他笑着说道:“免礼、免礼,徒弟超过师父是好事,这么年轻就超过师父更是好事。昆仑派的武艺,在江湖上独树一帜,现在后继有人了。”
武兴宗这才看信,看完信后,将其递给钱顺来。转过身来说道“方宝成,你深藏不露呀,这写信的人说你的内力在我之上,对武功招势的理解也比我深刻,只是缺了临战经验,推荐你加入我派,位居客座位置。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