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闹作一团,不分胜负。最后,容离觉得自己再笑下去,威严啊什么的都就丢光了,于是给自己找台阶下:&ldo;诶,别闹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哈哈,该去办正事了。&rdo;
夏安意犹未尽地停手,仰头问:&ldo;王爷觉得抱着人方便还是背着人方便?&rdo;
容离不假思索回问:&ldo;你喜欢被抱着还是被背着?&rdo;
&ldo;嗯,还是背着吧,我是男人,抱着不好看。&rdo;夏安想了想回答。等他话音刚落,身子腾空而起,被人穿膝抱起,容离邪恶道:&ldo;大半夜没人看,走了。&rdo;
身法出奇干脆,一眨眼,夏安已经跃上了二院的屋顶。夏末秋初的夜风微冷,容离故意走的不稳,左边歪歪,右边斜斜,致使夏安不得不双手搂紧容离的脖子,吓得脸往容离怀里贴。
&ldo;别怕,有我在。&rdo;容离骄傲的安慰他。说完,猛然从二层阁楼跃下,着地的时候故意装作站不稳前倾身子,惊得夏安将脸贴在容离的肩窝,双手搂的死紧,发出低声的尖叫。
&ldo;到了。&rdo;容离多抱了一会,才万分可惜的放夏安下来。唉,想不到,费劲抱人跑腿的感觉这么好。
夏安好一阵才从一路颠簸中清醒过来,夜色如水,清清冷冷地泼洒向人间,借着月光扫视一圈,夏安无奈道:&ldo;外院一共有两个住的院子,咱们走错了,在另一个。&rdo;
&ldo;是么?&rdo;容离作虚弱状:&ldo;一跑就是一身的汗。&rdo;
不费力气的夏安还有些发冷呢,他拿出条浅绿色的汗巾,点着脚尖给容离擦脸上的汗。容离浑身一僵,又马上放松下来,甚至闭上了眼,享受这一刻的温馨。
&ldo;就在隔壁的若儒院,这次我趴在王爷的背上可以么,指路方便些。&rdo;夏安羞愧地建议道。若不是他害怕被摔下来,没有好好指路,王爷怎么会走错呢。奇怪,上次王爷抱着他飞檐走壁也没这么恐怖啊。莫非他的胆子变得更小了?
&ldo;好,你上来吧。&rdo;容离弓下身子。
夏安爬上去,手放在容离的肩膀,容离猛的起身跃起,背上之人慌忙搂紧,容离抿着嘴偷笑。
&ldo;王爷,我先去瞧瞧屋里有没有人守夜?&rdo;夏安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下,拿手要去捅窗纸。半夜偷窥他人的房间,书上都用的是这个办法。
可惜此法并不为容离认同,他拦住夏安,嘴都快贴上夏安的耳朵上,说道:&ldo;蠢死了,留个小洞,明天人一瞧,不就知道有人来过,打草惊蛇还不如来呢。&rdo;
被热气一呵,夏安似被点了火似的,燥热无比。他亦有样学样,凑近容离的耳朵问:&ldo;那怎么办?&rdo;
容离道:&ldo;我开个小缝看看。&rdo;推开窗,容离看清情况,从袖子里划出一块小石子,手腕一转,石子直直地打在坐在桌边打盹的青柏睡穴上。
&ldo;好了,进去吧。&rdo;容离将夏安抱进去。夏安不由得有些懊恼,低声抱怨:&ldo;我可以自己跳的。&rdo;容离眼一瞪,夏安垂下脑袋,乖乖往床边走。
看见青柏趴在桌子上,夏安无声地指指。
&ldo;点了睡穴,没有两三个时辰醒不了。&rdo;
夏安遂放心,走到床边,但见何管事面容憔悴,发丝散乱,大夏天盖着一床厚被子,掩住了脖子以下。
&ldo;管事,管事。&rdo;夏安试着轻摇何管事。
容离掀开被子,立刻有恶臭蔓延出来。夏安恶心的捂住鼻子,被眼前一幕震得只觉脑子一阵空白。
容离忍着恶臭,将人翻过身来,利落地将上衣掀开。何管事轻声呻吟,他的伤口并没有得到好的照顾,甚至可以大胆的猜测,他并没有受到照顾,哪怕是撒一些止血的药粉。挨了板子的背部,已经烂成一片。
&ldo;呕‐‐&rdo;夏安弯下腰干呕。
&ldo;把架子上的水盆端过来,还有布巾。&rdo;容离打发夏安离开,从随身锦囊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两粒黑色药丸,喂何管事服下。
&ldo;是什么?&rdo;夏安将水放在床边。
&ldo;保命药。&rdo;将布巾蘸水再拧干,轻轻擦起何管事的背来。无论动作多轻,对何管事来说都无疑是一场酷刑,他有气无力地呻吟不停。
盆里的水很快变得脏污,容离的手也脏了,衣袖也惹上血污。夏安看不下去,说道:&ldo;让我来吧。&rdo;高高在上的王爷做这样的事,怎么看怎么别扭。
容离避开夏安的手,用不容置疑地口吻说道:&ldo;你别沾手了,去倒杯水来喂他喝下。&rdo;
心里忽然暖暖的,夏安吸吸鼻子,道了声&ldo;好&rdo;,便立即背过身去倒水。茶壶里的水尚温,看起来青柏睡得并不早。
青柏是何管事近身伺候的心腹,不知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夏安初进阿堵院,一直跟着性子大度忠诚的青柏学东西,今天突然发现青柏竟是个叛主的人,难免心里堵得慌。
再回到床边,容离已经替何管事上过药。何管事眼皮微动,似乎想要睁开。夏安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的头,喂他喝了些水。
&ldo;何绪平,醒了答话。&rdo;容离恢复了冷淡模样,惹得夏安转头看了他一眼。
&ldo;可、是、王爷?&rdo;何管事说话艰难,但不敢违抗命令。
夏安激动道:&ldo;管事,你醒了,你怎么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