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冷冽狠戾,霸气非凡。
一个温朗风雅,尊贵持重。
章诏与萧钰行了礼,视线在萧钰左右随行之人中转过一圈,笑问:“好像没见扶风公主,殿下不来吗?”
萧钰淡淡道:“公主千金之躯,何须亲自迎接诸侯臣子,蓟王由孤迎接就够了。”
章诏冷笑:“越王对在下的敌意倒是很大。”
萧钰回:“知道就好。”
他话音落下时,有几个文武官员发出低低倒吸凉气声,俨然是被什么东西唬住。
定睛一瞧,只见不知从哪里爬出条碗口粗的大蛇,那三角状的脑袋一看就是剧毒之物。
若非萧钰属下大臣都是见多风浪的,怕是会吓得惊叫起来。
这可是五步蛇!
萧钰掠了眼朝章诏蜿蜒而来的五步蛇,淡淡挪开目光,面不改色。
章诏睨向萧钰,见萧钰丝毫没被吓到,冷哼了声。
他接着便唤五步蛇,语调温柔如唤恋人:“蕲艾,来,见过越王。”
五步蛇爬向萧钰。
立于萧钰左右的侍卫将手握在剑柄上。
萧钰面无表情道:“蕲艾,良药之名,用来命名一条毒蛇,蓟王雅兴了。”
五步蛇停在距离萧钰不足五步之处,又被章诏叫了回去。
章诏极厌恶萧钰这副滴水不漏、全然无谓的样子,如此,倒显得他不自量力。
萧钰瞥一眼章诏眼角的阴云,转眸唤一名文臣:“去安排吧。”
“是。”那名文臣拱拱手,随后向章诏上前几步,“蓟王,您在建业的一应事宜均由下官安排。”
章诏抚着五步蛇的脑袋,见这文臣近距离面对五步蛇竟也不露怯,心里不免更厌恶。他指了指停在渡口的几十条船,“聘礼无数,尔可要好好安置!那都是孤王对公主的诚意!”
文臣以公事公办的口吻道:“下官知晓。”
章诏又将视线投向萧钰,在萧钰双腿上停住,说:“难为越王为在下跑这么一趟,身体残缺,做什么都不便呐。”
几个建业文武变了脸色,萧钰只微微一冷笑:“孤残缺之人,却能得蓟王这般完人的忌惮,未尝不是种荣幸。”
章诏眉心一跳,又瞅到萧钰右手中握着的美玉,讥讽道:“听说越王手里那块美玉是机缘巧合得到的,玉里的絮纹状若重明鸟,越王是以从不离手。可惜了,重明再是神通广大,也当不成凤凰。”
萧钰无所谓道:“一块玉罢了,图个吉利彩头。至少比起蓟王不离身的那条毒蛇,重明鸟祥瑞的多。”
章诏眉心又一跳,气得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