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终于可以看到他了。她似乎可以料想到,那个冷邪的男子,此刻必定安分地躺在黑色的被窝中。黑发如泼墨,缠绕着那张莹白色的脸,如妖似仙!带着莹莹笑意,她微微转眸。可笑容,在刹那间隐去,尴尬的耷拉着,比哭还要难看。她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眸,为了自己眼前的所见,更甚至,她伸手去擦自己的眼睛,可是再睁眼,还是那可以让她的心出血的一幕!他很好,比她想象的要好多了。她还担心,那么重的伤,会给他带来很大的磨难,现在看,是她多虑了。之前那一场可怖的伤,如今已经看不见踪影了。那完美无缺的躯体,莹白而劲瘦,没有一丝疤痕。纤细的胳膊,仿若是羊脂白玉所造,搭在他的胸膛上。显然,这一只胳膊,不会是他的。也显然,这只胳膊的主人,是个女人!是个人,有一双眼睛,都能看清楚,c黄上躺着的是一男一女;也能看清楚,他们的关系很亲密,亲密到,蓝儿可以发誓,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亲密的一幕。女子袒胸露ru地贴着他,半个胸部靠在了他的胸侧,那是没有任何障碍物的接触,皮肤接触皮肤。她的纤手似搭在他的胸膛上,又似乎是抱着他,那般的亲密。奢华的黑色c黄单,只盖住了两人的下半身。可是薄薄的被单,却遮盖不住两人的腿形,那分明纠缠在一起的凹凸起伏,在大刺刺地嘲笑着蓝儿的自欺欺人。看不见女子的真容,隐约能看见女子的半张脸。因为,另外半张脸,窝在苍夜的臂弯中,被苍夜给挡了去;也因为,蓝儿的双眼已经模糊,看不清了!乘着清冷的晨风,一路有战战兢兢,却更多的却是兴奋的她,觉得自己真像一个傻瓜!她‐‐真是不该来的!她已经看不到自己的到来,是以何种立场了!原来,他离开的这段时间,身边已经有了一个这么亲密的女孩了!太过难堪,也太过痛心了!蓝儿别过了头,却阻止不了自己的泪眼模糊。努力地仰头,做深呼吸,却控制不了,两含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她觉得屈ru、羞愧,为这一刻,竟然泪落的自己。捏紧了手中的篮子,她轻巧的装身。她闯入了她不该闯入的,看见了她不该看见的,她需要退出去。将这扇门重新关上,整理好自己,再重新打开这一扇门,面对终将要面对的。只是她的手搭着门把轻步往外走的时候,一个慵懒的女音却扬了起来。&ldo;谁啊?&rdo;略略的沙哑,带着一夜沉睡的调调。蓝儿的身子僵住了。此刻,这个房间,会发出这个声音的,必定是c黄上的那位了。看来,她是没时间好好地整理自己了。自嘲的笑笑,她快速地躲到门后,伸手,飞快地擦了一把眼角,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也扬了好几个微笑,才像没事一般地扬声答道。&ldo;对不起!我无意冒犯,只是想来送点东西!&rdo;&ldo;进来吧!&rdo;还是那个懒懒的女音,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口气。蓝儿轻轻地捏了捏篮筐,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面对那一c黄的糜乱,尽量平静无波的迎视。那个女子可真是大胆,一点都不顾及她这个外人在场。此刻,用手撑着脑袋,略挪高了身体,看着蓝儿。那赤裸的上半身,大喇喇的展露着,一点都不想到遮掩。&ldo;你是谁?我没见过你。&rdo;女子的声音是懒懒的,有些勾人的紧。蓝儿这才看清了这女子的样貌!美!真的很美!与她姐姐,几乎是不分伯仲的。只是姐姐的美是清纯、圣洁、不食人间烟火;而这个女子的美,是妖娆、妩媚、美艳不可方物,可比当初那个妖媚的舞娘彩鹭还要美上三分。自然,该女子的大胆、妖冶也是要比那彩鹭要高上几分。她开口询问蓝儿的同时,那一只仿若水蛇的手,开始暧昧地在苍夜的胸膛上画圈圈。蓝儿心中一堵。看了一眼已经睁开眼,却任凭那个女子在那放肆的苍夜。那一份无声的纵容、暧昧、亲密,让蓝儿的心,是痛了又痛。他依然是面无表情,抿着唇,双眼似陈墨,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蓝儿也不奢望自己能猜透他的心思,她只看到,他看着她的神情是冷漠的,那双眼睛,也是没有温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