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士鸿无奈笑道,“不知者不怪,不管怎么说,人已经死了,还望松嬷嬷转告夫人一声,有劳嬷嬷了。”
“那要真死了才好。”
松嬷嬷对穆颜姝的事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随意的欠了欠身道,“左相大人放心,这件事老婆子一定会跟我家夫人传达,不过,夫人现下正跟金帐汗国那边做交易,没时间理这边儿的事儿,穆大小姐就这么死了,倒是便宜她了。”
“金帐汗国?”穆士鸿眉心一动,不由询问道,“夫人怎么会……”
只是,他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松嬷嬷打断了。
“左相大人,您跟我家夫人合作这么久,应该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吧,我老婆子没瞒着您,您也该体谅体谅我老婆子才是啊。”
穆士鸿闻言一僵,随即起身笑道,“松嬷嬷说的有礼,是我逾越了,我手上还有公务,就不打扰松嬷嬷了。”
松嬷嬷眼底划过了一抹不屑,“左相大人自是公务繁忙,不过,也该留心一下自己后院儿里的事儿,以后若是再出现尊夫人这样的事儿,可别怪老婆子不给大人说好话。”
穆士鸿点头轻笑,“松嬷嬷说的是,以后我会多留意,在下告辞。”
松嬷嬷这才欠了欠身,“左相大人慢走,老婆子就不远送了。”
出了宅子,穆士鸿面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一双儒雅的双眼遍布阴沉,他快速上了马车,冷哼道,“回府!”
左相府东边的主院名为景泰苑,乃是左相夫人苏怡情的别院。
正厢房内,苏怡情对着镜子,把玩着一只玻璃种的翡翠镯子。
镜中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一身锈香色的襦裙,衬得她肤白如玉,容色清美,一头乌发上别着翡翠篦子和两根朱钗,东西不多,却件件精致贵重,整个人举手投足间,风情流转,风韵十足。
似是把稀罕够了,她将镯子戴在手上,朝着身后的婆子晃了晃,“这个镯子如何?”
苏怡情身后的婆子登时掩嘴笑道,“剔透晶莹,翠浓色正,正适合夫人的晧腕,最重要的是,这是老爷的一片心意。”
“方嬷嬷就会哄我开心。”这话显然说到了苏怡情的心坎里,她笑的面泛桃花,只是很快,似是想到了什么,她面上的笑容淡了下来,似恼似怨的叹道,“在他心里,我总归是比不上那个死人的。”
方嬷嬷摇头道,“夫人说笑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活着的才是最要紧的。”
“嬷嬷说的也是。”苏怡情敛下眼底的怨色,声音沉了几分,“对了,潼阳关那边有消息了吗?”
“还没。”
苏怡情蹙了眉心,“都这么多天了,按理说,应该早就有消息传回来了,难道是出了什么差池?”
方嬷嬷当下安慰道,“不会的,您别胡思乱想……”
她正说着,就听院外传来丫鬟的通报,“夫人,老爷来了。”
还不等这声音落下,穆士鸿已然是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苏怡情登时面露喜意,笑靥如花的迎了上去,“士鸿,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准备去挽穆士鸿的手臂,只是,还不等她碰到穆士鸿的衣角,就被他一巴掌推搡到了旁边的梳妆台上。
“你做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