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当她瞧见对方脸上的伤痕时,心中又一阵惊讶和怜惜。虽不知对方遭遇了些什么,可看这情形,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可再差,也不会差过自己。此下一支利箭正从船篷中透出一角,直对着她的心口,马素素暗暗告诉自己,她绝不能把情郎也扯进这危险的境地来。
岸边的阮生不知原委,只道是对方舍了他独自驾船而去,左思右想想不出个道理,只傻愣愣地立在了原地。
一旁的裘三郎反应倒是快的紧,只见他袖子一掳,大喝道,“不好,这娘们儿想跑,给老子截住她!”
趁着船未行远,几个痞子争先恐后地往船头上跳去,两个没赶得及直接跌落了水中,两个却是刚上得那船,忽地从船篷里伸出一只竿来,往二人脚下打横一扫,本就未待站稳,却又被扫下了船去,噗通两声成了落水狗。
“船里还有人!!”水里的痞子冲裘三郎喊道。
“哟,这娘们儿还另藏了人?可厉害啊,我说你小子脸上怎么老泛青光呢。”裘三郎对着身旁呆如木鸡的阮生嗤笑道。
“不会的,不可能。。。”阮生不禁呢喃,可渐行渐远的乌篷船就似是一把尖刀,无情地插在他胸口,直到船尾的那抹倩影几乎就要瞧不清了,他终是没忍住爆出了一声嘶吼。
“马素素!!你给我回来!”
“行了,别鬼吼了,从来□□无情,戏子无义,看来你小子今日这条腿是保不住了。”裘三郎说罢一脚踹在对方左边的后膝盖处,只听见咔嚓一声,阮生被他踹得跪倒在地,□□不止。
“回来,你回来啊!!”阮生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嘶吼也逐渐变成了抽泣。
“回来?她若知道你想用她的钱财抵债,怕是跑的要更快哩!”裘三郎冷笑一声,蹲下身来拍了拍阮生的脸颊,“阮公子就单独跟我走一趟吧。”
几个痞子此时已重新爬上了岸来,粗鲁地拎起了地上的阮生。阮生被他们一路拖拽着却是毫无反应,他脑子思绪一片混乱,以至茫然不知所措。
难道,真的如裘三郎所说,从来□□无情,戏子无义?她从头到尾都在骗自己?
阮生越想越是笃定,越想越是愤恨。
自己虽无权无势,可自认对她一片真心,宁可放弃仕途,也要与她长相厮守。可她竟然如此欺骗自己!更是为了那几许银钱,舍下自己而去!
当真是□□无情,戏子无义!
“给我把这小子带回去!”裘三郎佯装着对手下的人招了招手。
“等等!”阮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挥开了钳制他的人,“三爷,那马素素身上钱财甚多,整整一个盒子,都是金银珠宝,少说百两不止。”
“欠债的人是你,她银子再多,又与我何干?”裘三郎挑了挑眉,摸着下巴瞧他。
“话不可这么说!我自入汴梁以来,花在她身上的钱财不少,那些银子中也有我的一份,只要三爷肯屈尊相助,帮我取回我应得的,我定将所有银两连本带利全部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