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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殿下他先前确实多有得罪,不过我们也不是无事而来;只是传达陛下心意,亲王大人驻守正门劳苦功高不辞差事,真真实属大义陛下再难忘怀,倒是永安王日日守在殿外,功劳远不及亲王殿下却……”
听完身旁将士的耳语、荀风渡大抵了解了眼下峦修怔的意思,她摆出一副臣服且忠实无害的态度作揖,“却更得圣心啊!四殿下念及叔伯之情、特意吩咐小的前来关怀大人。”
“峦修怔竟然还关心起叔叔来了?真是罕见,倒是你,自持主子之命巧言令色花言巧语,休想拿了永安王来挑拨离间!”定北王一挥手,顿时兵卒举起武器、张弓拉箭一副蓄势待发的迎敌之势,“不过,俗话说的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近水楼台先得月……亲王殿下所言极是。”荀风渡附和道,眼睛对上那定北王浑浊暗藏杀意的黑眸,丝毫未生怯意。
“你们四殿下的心思,可从来不在叔叔这儿,要是他怀了异心,那我可……”定北王从容地捋着自己腰上挂着的一枚枚不断晃动着的玉佩,懒洋洋的反问道,“再说了,你们四殿下终究只是四殿下,陛下还活着呢,到底意思还得看陛下的。”
“哈,看来亲王大人属实有些误会了;我只是前来传达四殿下的意思罢了,陛下如何心思,那自然是陛下的意思,至于亲王殿下意思如何,还是亲王殿下自个儿说了算。”
荀风渡讨好式的将指向自己的武器轻轻拨到一侧,而后又补充道,“亲王殿下封号定北,一定是有卓越超群盖世英雄之力、如今屈守城门而远离朝堂之外,单单是这副忠义肝胆就足以让尔等信服。”
“信服?”定北王高傲的仰着头,望着眼前仪态上毕恭毕敬但眼中透露着捉摸不透气息的荀风渡。
话了了结束,至于对方听进了多少,那就……荀风渡弯下身子做了告别,转身上马准备离去,余光瞥见定北王喉咙滚动几下,便已知对方有了异心。
将目光转回,但他终究是一方权势若说是不防备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而这次前来他带了多少个兵子、兵子又是什么质量,这又是个难题;荀风渡向先前耳语那位将士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儿,将士瞬间顺应着口型做出了回应。
她一开始就不认为定北王会老老实实的坐在这最外围宫门以防不测,在权力盖天的时代、谁不想黄袍一披呼风唤雨呢?毕竟峦修怔这个亲生儿子和另位兄弟还在呢,遂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招呼。
“荀风?”
对方语气佯装轻松的呼喊着。
荀风渡扯动马头转过身去,定北王健硕的身影在宫门之下的风雪中伫立着,他声如洪钟气宇轩昂的抬头大喊道,“你既然是四殿下的人,想必是带着四殿下旨意来的,不如……”
“不如想个法子,想解决掉一个人再说?”荀风渡拍了拍手、示意身侧的邵曳跟随着做出点什么带有诚意色彩的动作。
可邵曳却见荀风渡一副又追随了四殿下的样子十分奇怪,先前的荀风渡可是一直死心塌地追随峦起尘的,而自己也没对峦起尘下狠手啊,怎么就易主了?难道后面又发生了变故?他不想再继续揣测便问道,“荀风……”
“咣——!”
前车之鉴,荀风渡觉得自己要是再容许邵曳关键时刻坏事儿就……于是在听到他声音刚起的那一刻便迅速的从马身挂袋上抽出一只箭矢甩向了邵曳的嘴巴,示意他没事儿别张口;邵曳被荀风渡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咬住那根箭呆呆地望着她。
“既然定北王愿意同四殿下合作,我们不该有任何意思,还是听凭亲王殿下吩咐的好。”荀风渡晃了晃手腕说道;但定北王察觉邵曳这一举动后觉得十分奇妙,不免生出几分疑心。
“荀风,你说四殿下的诚意,你们四殿下该不会只有这一点诚意吧?”
定北王嘴角泛起一丝坏笑,拇指捏搓着食指期待着荀风渡拿出点什么东西来表示一下,荀风渡点点头,不由心中暗骂一句,随即一扯袖子,嘬着嘴巴话锋一转说道。
“我们自然是带着诚意来的,不过倒是亲王大人,我们都知道亲王大人实力不容小看,可如果我们交了而亲王大人没有,那……岂不是有背刺的风险?”
“告诉我那大侄子,若我登基为帝,一定封他为……”定北王大笑着,似乎是那帝位已尽在眼前、唾手可得。
“封我们殿下为?”,荀风渡盯得真切,心中不免泛出些许夹杂着悲伤的疑问,他一方面不信任峦修怔,一方面还在这儿说什么要封赏,都不曾想过自己才是那个败者吗?
电光火石之间,那位身材臃肿着的亲王从袖中抽出一把弯刀对着荀风渡眼睛袭来,荀风渡微微侧目后撤一步顺势抬手示意身后的将士们不要动,邵曳见状将口中一直衔着的箭矢丢到地上气愤的说道,“你做什么!我们带着诚意来的你就这样?”
“诚意呢?”
邵曳一愣,小声问道,“他一直说的诚意到底是什么?”
荀风渡摇摇头并不答应,只是双目有神的对了上去;邵曳眨巴着眼睛点点头,右手转到身后。
“怎么了?”
手拿弯刀的定北王看着眼前窃窃私语的两个人心中更是有了芥蒂;他驻守宫门而永安王却能在宫内带着人马,这要是出个什么事儿,不得让他抢了去,何况的这峦修怔跟自己的关系本来就不好,要是那二人联起手来……
“荀风,你到底带来了吗?”定北王不耐烦的晃了晃宽硕的身子,挂着的玉器“砰砰”作响,似乎是在映射他内心的浮躁;荀风渡并未得到任何东西,只是那禁军传了峦修怔的话,说是要解决掉眼前的人儿,这人兵力不强,自己派来的都是精锐骑兵可以一战罢了。
望着浮躁的亲王和他身边一众大大小小的举着武器的士兵,荀风渡想起一句经典的词句,借此将手伸进袖中摸索着,引得定北王连连好奇,伸着脖子一副流露出一副垂涎若渴的表情。
“嗖——!”
一只筝骨自荀风渡袖中向定北王脑袋甩去,她没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