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倾城摇头。
“你可知道有多少人爱慕她?”
李倾城仍然摇头。
“听闻你有一妻四妾,还有一个女儿。算时间,应该已经四岁了吧?”果然,平阳公主将一切都与魏皇说了,父女俩的关系是真的亲近。
李倾城点头应道:“是。”
“若她们都不在了呢?”
魏皇说这话,可不是假设,而是他真的办得到。
李倾城摇头:“我必定先死,否则绝不可能发生。”
“平阳是我大魏最尊贵的公主,风华绝代,权势无双,是天下无数人爱慕的对象。从她出生开始,从来没有受过委屈。从认识你开始,欢笑是因为你,难过是因为你,更多次因你而落泪。她勇敢示爱,卑微讨好,为何你会无动于衷?”
魏皇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那天生的帝王之气,压得李倾城喘不过气来。这可不是在述说一件事情,而是责问。
“公主错爱,在下无福消受。”
“我只想听你一句无福消受吗?”
李倾城努力调整了一下,但仍然隐忍,反问:“陛下希望我说什么?”
“娶她。”
“我办不到。”李倾城摇头,又反问道:“难道陛下允许大魏的最尊贵的公主嫁予他人为妾吗?还是陛下觉得她能随我回北境生活?”
“哈哈哈!”魏皇大笑。
他盯着李倾城看了又看,点头说道:“你与你父亲很像,连说话也一模一样。”
关于李策年轻时游历曾受到过魏皇的招揽的事情,李倾城只是听说,如今魏皇开口,已经证明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李倾城没有问李策的过往,因为他根本不在意。可这时听魏皇提起,却莫名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听说他也拒绝了你。”
“是的。他拒绝了我,可我大魏依然成了大陆最强大的国家,反观他选择的燕国,一日不如一日。”
见魏皇少有的露出破绽,李倾城哪能放过:“你是明君,是雄主,老燕皇不是,现在的燕皇也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李倾城的话魏皇爱听,他脸上带笑,开口说道:“你若娶了平阳,将来我传位于她。她不如你,心思也全在你身上。”
这话中暗藏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但李倾城仍旧摇头,回道:“李策没几年可活,我注定要接过他的一切。子承父业,命中注定。”
魏皇直接明言:“你若掌控魏国军政,想要解决九云的问题,会变得容易得多。”
“陛下希望和燕国开战吗?”李倾城笑道。
魏皇正声:“我若不虚度光阴,又或者早些继位,整个天下皆是大魏的。哪怕我早继位几年,你如今也是大魏子民。”
“可我没有陛下的雄才大略,也没有睥睨天下的气度。我要的,不过是守护好与我相关的所有人,平平安安,普普通通也好。”
“好一个普普通通!”魏皇脸色一沉,冷声说道:“你以为你在北境的事情,我全不知晓吗?”
“哦?陛下知道什么?”李倾城压根不相信,他能知道多少。或许有一点关于北境的消息传出,但绝不会多到哪里去。否则,魏国的大军早就渡河北上了。
“你灭了陈家!”魏皇表情严肃,认真地说道:“那是我留下的棋子!”
这下李倾城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何陈家能以弱小之身成功背刺元树大将军,原来是有魏国的支持。否则,到了最后时刻,陈家怎会冒出四个宗师来。
但李倾城心如明镜,应对自如:“他派宗师高手刺杀我家人,派大军灭我们所在之地,我不可能不反击。既然为敌,我自不可能对其留手。”
“我要杀你,你是不是也要杀我?”魏皇的声音变得很冷。
“陛下言重了。”李倾城可不会傻到如实回答。
魏皇似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开口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愿意娶平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