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不冷不热,长安就没有一直待在车厢里,她和老六爹一起坐在车辕上看沿途的风景。
看农田里忙活的农人,看路边嬉笑打闹的孩童。
看柳枝垂堤,看繁花似锦,云卷云舒。
长安与老六爹在规划未来的生活,买几亩地?请多少个长工?盖多少间房子?
“就盖个一进的小院子吧,刚好够我们住,若是真要请长工,那就再另外起几间房子给他们住”。
顾老六觉得可行,“就我们父女俩住,房子不用太大,不然会显得空旷”。
“啊~,快让开”,一声大喊打断了她们的畅想。
只见前方一名少年骑着只猪在路上狂奔,他的后面跟着一群手里拿着各种农具的村民在追。
眼看就要撞上她的骡子了,然后载着少年狂奔的猪脚下一崴,它和少年一起摔进田沟旁的水渠里去了。
村民们跟着跳下去,把水渠里的猪拉上来抬走了,留下少年还在水渠里往上爬。
父女俩吃了一口人不如猪系列的瓜。
少年湿淋淋骂骂咧咧的爬上岸,“杀猪的时候不给我多吃两块肉,我就掀桌”。
他一抬头就看到两双布灵布灵的眼睛着他,少年俊脸腾一下红成了猴屁股。
他挠挠头磕磕巴巴的强行解释,“我,我很,很厉,厉害的,我,我师,师傅,说,说,我能,能当,大,大将军”。
孩子有梦想是好事,不能打击人家。
长安和顾老六同步点头,“你一定行的”。
骑着猪上战场的大将军,主打一个与众不同,笑死敌军。
少年见她们相信他,霎时笑如骄阳。
他的爹娘都不相信他呢,说他白日做梦,但他不说空话,他一定能做到。
他离开前还像模像样的遥遥向她们行了一个古礼,他说:“我叫云之恒,以后我的名字一定会响彻整个大烨”。
从此少年以梦为马,勇闯天下。
如他所说的那样,群雄逐鹿天下,少年背井离乡。
少年将军云之恒以用兵如神名满天下,那时大烨朝已经改了国号。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的他还是个不如猪的狼狈少年。
长安和顾老六跳下骡车向他回以一礼,少年见状笑得更加开心。
他的父母说他只会瞎折腾,看吧,不是他瞎折腾,是礼尚往来,是人情世故。
目送少年离开,父女俩才回到骡车上继续赶路。
长安觉得这悠闲的路途该配个乐,然后拿出个陶笛,吹了一首她唯一学会的《森林狂想曲》。
她们越往北走,路上逃荒的人就越少,直到看不见。
而她们也没有去极北之地,顾老六带长安来到一个叫宁北县的地方,它的隔壁就是流放之地。
两地之间很近,有商贸往来,也经常有那边的人到宁北县来赶大集。
整个县城很大,不过给人一种灰仆仆的感觉,县城边沿的是茅草屋,往里走就是黄泥砖做的瓦房。
内城又是另一番景象,街边商铺是青砖瓦房,东边是权贵的住宅,西边是富商的住宅。
北边和南边就是平民居住的地方,平民又划分了等次,贫富差距可谓是划分的非常明显。
顾老六带着长安一路问路走到县令府邸,进城前他们就恢复了本来面目,所以现在看上去清爽干净,门口的衙役也没有立即赶人。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圆形的极品玉佩,上面用篆书刻着两个字,长安瞧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