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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杜恒言被他叫的头晕，右手一下子捏住了小胖墩的下巴，&ldo;你再瞎嚷嚷！&rdo;

姬二娘嗔怪道：&ldo;文儿，你安静些，看一会你爹爹怎么罚你！&rdo;

小胖墩叹了口气，摇了头。

&ldo;伯父，我不愿意！&rdo;杜恒言缓缓开口，声调平稳，无一丝波澜。她是真的没有想过进宫，她既不想母仪天下，也不需要名留青史，况且这还不知道是哪个时空。

杜呈砚意料之中，温声道：&ldo;你不要怕，官家只是让我问你一问，不会勉强你！&rdo;

杜恒言长长地呼了口气：&ldo;那就好，那就好！&rdo;

杜呈砚见她虚惊一场的模样，想到今个官家将他唤到御前，道：&ldo;我听说你家有个叫恒言的小娘子，秀外慧中，人品端淑，你回去问问她，可有意向做皇子妃？&rdo;

官家说的随意，好像集市上买菜的问卖菜的：&ldo;你这菜卖不卖？&rdo;

可是那毕竟是官家，他知道阿言性子散漫惯了，定不会喜欢宫里的生活，忙下跪请辞。

谁知官家这回并未像十多年前让他娶赵萱儿时那般执着，反而笑道：&ldo;当年我勉强你，让你一直抱憾至今，算起来，也是我连累她没了娘，这一次随她的意愿，我估摸着，她在京中的姻缘怕也有些艰难，倒不如嫁进皇家一劳永逸，若是她无意，我也不勉强，爱卿不必慌张！&rdo;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最真心实意地说的一句：&ldo;微臣谢陛下！&rdo;

眼下姬二娘让女使朱砂、墨采去厨房传菜，不一会儿众女使提着食盒过来，七七八八地摆了一桌，小黑娃有些忐忑地坐在桌上，姬二娘给她盛了一碗米饭，柔声笑道：&ldo;日后可和熙文一处来用饭！&rdo;

这孩子身上有一股野性，心眼倒挺好，熙文一人在府中，连个晚伴都没有。

小胖墩给阿宝夹了一块白肠，道：&ldo;阿宝，这个好吃！&rdo;

阿宝小小地咬了一口，转过头来对恒言道：&ldo;阿姐，你吃，好吃！&rdo;

杜呈砚看着小黑娃，又看看恒言，提了筷箸，不经意般地问道：&ldo;阿言，她会不会是你娘那边的孩子？&rdo;

杜恒言一愣，不妨伯父还是问了出来，点头道：&ldo;嗯，她娘估摸是我娘的妹妹，前些日子我偶然遇见，说是来京城寻我的，已经亡故，托我看着阿宝！&rdo;

杜呈砚淡道：&ldo;日后，让阿宝和熙文一道去阿翁那里念书！&rdo;

姬二娘望着小黑娃红彤彤的小脸，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先前冻的，心里窜上一阵凉意，原来，便是一个陌生的，不相干的人，但凡是与杜秋容有丁点关系，良人他，都会记挂在心上。

张宪陪着大皇子上完了课，出了崇政殿正准备回家，大皇子过来道：&ldo;子瞻，我母妃送了许多她中意的女子画像到我府上，你陪我一道去看看！&rdo;

张宪对此事并无兴趣，但是未来帝王的后宫，必然牵涉前朝，张宪还是跟着大皇子去了。

二人刚到了宣德楼门外，便见肃王爷从宫外头进来，大皇子忙恭谨地唤了一声：&ldo;皇叔！&rdo;

肃王爷年纪才五十有四，容貌甚伟，望之俨然。朱色衣袍外头束着的罗大带上以鞓带系绯色罗的蔽膝，挂着御剑，那是官家钦赐的，可佩戴入宫。

肃王爷此时望着大皇子道：&ldo;臣听闻大皇子近来要选妃？昔日你与婉婉一起玩耍的光景还历历在目，转眼便也要选妃了！臣是老了！&rdo;

肃王爷末一句叹的颇有每况愈下的味道。

大皇子笑道：&ldo;皇叔丰神俊朗，身躯凛凛，我等少年儿郎且仰慕至甚，皇叔何来此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