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自顾自的调侃,互损,却把商仲尼又撂在了一旁,这种被赤裸裸的无视,商仲尼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
“各位,能不能听在下说一句话。”
“嗐,你说就说呗,又没人堵你的嘴,这里谁也看不见谁,又不用看他人脸色,那么假客气干什么?”
“我本是一个富商的……”
“停停停,你可以不说,但没必要骗大家,能在这黑漆麻虎的地方活这么久,谁还不是老江湖。”
“哦,那我就实话实说,我是商仲尼。”
“你说你是谁?商仲尼?别逗了,老哥们虽然现在是落魄了,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但老哥们以前也是阔过,这胳膊上也跑过瘦马,腿上也跳过后庭花。你要是商仲尼,那我就是最神秘的青影殿下。”
“我真的是商仲尼。”
“我还真的是青影呐。”
“好吧,被你们识破了,其实我就是一个偷心的贼。”
“采花贼就说采花贼,你们这些文人,都到了这份上了还改不了这臭毛病。”
“点子太硬,就把我扔下来了。”
“唉,这才实在话,摸你这手,没少祸祸良家少女吧?”
“嘿嘿,不多,才区区三十几个。”
“那你小子也算回了本了,就算是死了,也不亏了。”
“死?我还想出去继续我的辉煌人生呐。”
“哈哈,那你可就想的有点多了。这里从来还没有人可以活着出去。”
铛铛铛。刺耳的铁管敲击声,打断了众人的讨论。
“干活干活,再特么的偷懒,晚饭不特么的送了。”监工粗鲁的嗓音顺着敲击声递了下来。
“动起来吧?新来的兄弟怎么称呼?”一把铁锹塞到了商仲尼手上。
“草上飞。”
“行吧,都是个代号,就叫阿飞吧。这个是二黑,二黄,二嘎子,三起子,四狗子,我是大虎,你喊虎哥就行。”
“虎哥。”
“行,你新来的,跟在我后面,不要乱走。这里塌死了很多人,死很多人。”
“多谢虎哥。”
“别整那些没用的,小心点自己的小命。比什么都强。”
“好,哎呦,什么东西?”
“要学会弯腰。”大虎头都没有回,就知道是商仲尼磕到了头。
“这里连个光都没有,你们是怎么躲开的。”
“磕得多了,就知道了。”大虎在前面点着了墙壁上的一盏灯,“这是生命线,这个灯要是灭了,就说明里面没有……二黄,昨天不是让你喊四狗子吗?他怎么死在这里了?”
灯亮起之后,众人才相互看到对方,才顺着大虎的声音看到了商仲尼脚下踩着一个人,这才碰扁了鼻子。
商仲尼看清脚下是一个已经硬邦邦的尸体后,急忙撤回脚去,往后退了几步,后脑又撞到岩壁上。
“哎,四狗子没这个命,二黑,二黄,你们俩留在这里,挖个坑,把埋了吧。晚饭的时候记得提醒我一下,我好和上面的狗杂种们汇报。”大虎看着四狗子的尸体,眼神中有一些怜悯,但很快就闪了过去。
“阿飞,你是不是怪虎哥太冷血?过两天你就习惯了。如果我有这么一天,你埋我的时候,要用黄土,右边那个巷道里面的黄土,这样也算人死了,魂回去了。”
“你们都死不了,我说的。”商仲尼看着二黑二黄麻木的抬开四狗子,极其熟练的在原地挖了坑出来,然后手脚并用,把四狗子推进坑里,埋上了挖出来的土,几个人上前蹲跳着踩了踩,就算是人生的终点。
“你还真以为你是商仲尼,醒醒吧,即便你是,你在这个黑窑里,也只是阿飞。”大虎头也没有回的继续向前,隔一段路就点一盏灯。
“商仲尼那小子的故事都传到这里来了?”商仲尼有些奇怪的问道。
“你以为我们几个在下面挖了多久?”
“一年?半年?三个月总该有吧?三个月都没有,那么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