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薄低笑一声,修长的手微握成拳,搭在沙发扶手上,懒懒撑住下巴。
“正要说这件事,瑶瑶做的很好,下次继续。”
他眉眼间都是愉悦,沈初瑶心里丝微的紧张也瞬间消弭,她抿嘴笑的乖巧,软声道。
“我知道,就算我不跟你说,回头你也都会知道的。”
照谢薄这种时刻掌握她去向的作风,她相信她身边,也有她看不到的,他安排的人守着。
谢薄浅笑颔首,“意义不同,瑶瑶亲口告诉我的,我知道了,会更高兴。”
他跟沈初瑶之间,就是要如此坦荡,不存在任何秘密的关系。
沈初瑶明白他的意思,她垂眼笑了笑,语声轻软。
“严肃给我来电了,谢莹那边,我没放在心上。不过我听她说,你也教训赵子渤了?”
谢薄笑意微敛,也没刻意瞒她这事,简单回了两句。
“赵家跟四叔,剪不断的关系,一丘之貉,当然是一视同仁。”
“瑶瑶,这都是谢家的家事,你不用多想。”
沈初瑶缄默点头,谢薄的意思是,跟她没有太大关系。
两人又简单聊了两句,在宋欢过来敲门时,沈初瑶与谢薄道别,挂断了电话。
她略显杂乱的思绪,在穿戴好工作服后,便彻底沉淀下去。
一整天,沈初瑶和宋欢都泡在修复室里,连晚饭都是简单对付过的。
当天夜里,宋欢连东西都没收拾,就陪着沈初瑶入住了诗景华苑。
与此同时,京都的夜晚也刚刚开始。
谢薄会见京都要员的晚餐,是在一位老将军位于京郊的庄子里用的,在座的,除却谢薄,其他包括谢二爷在内,都是京都权位要点上,举足轻重的人物。
这些人每商议过的任何一个决定,都事关华国政治的动向。
酒过三巡,谢薄陪着庄子的主人离席解手,穿过堂院里的亭阁,过廊风扑面而来,酒意似乎消散了一些。
那位老爷子负着手,步伐沉稳,侧头笑眯眯睨了谢薄一眼。
“起先你在部队干的那么拼命,我险些以为,你是要舍了你们家那摊子,专心为国家奉献了,怎么一趟任务回来,突然就退役了?先前一点风声没听到。”
谢薄闻言清笑了两声,原本插在裤兜里的手掏出来,从烟盒里颠出支烟,咬在嘴里,语声不疾不徐。
“人生苦短,还有很多事没做。”
“况且,换一种方式,一样是为国家奉献。”
老爷子听罢,低低沉沉笑了两声,驻足在廊道昏黄的灯笼下,盯着谢薄打量了两眼,压低声调侃他。
“这是在南非呆的久,经历了什么,突然顿悟了?还会说人生苦短这几个字了,嗯,我看不是有事没做,是有人放不下才对。”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谢薄也没刻意隐藏什么。
他牵唇笑了笑,浓密的眼睫低垂,咬在唇角的烟也没点。
“也从没想过放下。”
是他初懵情意就不自觉留意的小丫头,是他默默藏在心底等她长大的女孩儿。
他脑子里,就从没萌生过'沈初瑶会不是他的'这种可能。
更别提'放下'两个字眼,完全是无稽之谈。
老爷子笑的意味深长,似乎是不用再说太多,就懂了。
他拍了拍谢薄的肩,转身抬脚,继续前行,苍老的语气里带出几分好奇和八卦。
“要不要跟我聊聊那孩子?我还是十分好奇,什么样的姑娘,能赢过我家阿敏,得你这头狼崽子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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