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炎炎看也不看她,冷冷地说:“刚才他们辱骂、挤兑我们时,你怎么不去宣扬互相扶持?”
“记住:没什么大房二房!我的祖母是八抬大轿进门,明媒正娶的正妻,我们,就是嫡子嫡孙!”
谁踏马的和小妾生的庶子排序!
谢安奉忽然眼圈儿有些红了,把碗放下,扬声说:“我闺女说的对,我是正宗的嫡子,我的母亲,是名门贵女,侯府正妻。”
“姜氏,你若不能相夫教子,便离开我谢安奉,我不需要一个不贤的妻子。”
姜霜脸色青红交加,看看谢安奉,又恳求地看看老夫人沈氏,希望这个婆婆,能给她撑腰说句话。
老沈氏气得拍着车板哭起来:“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老爷,你说句话啊,妾身辛苦一辈子,养了个白眼狼。”
谢锦嵘躺在车上,闻着喷香的鱼,早就口水流了一地,逆子,一碗也不给他送来。
“逆子,你想气死老子?”谢锦嵘破口大骂。
谢炎炎往天上看看,这会儿喜鹊怎么不经过?
刘明杰走过去,不阴不阳地对谢锦嵘挖苦起来。
“谢锦嵘,该怎么说你呢?京都里,谁不知道你宠妾灭妻的壮举!但凡上得台面的官家,谁家主母还没进门,就弄出庶子的?”
“把发妻气死,霸占人家的嫁妆,自说自话将妾室转正,苛待嫡子!啧啧,谢锦嵘,你圣贤书真是白读了。”
“你宠庶子,倒下的时候还不是靠着谢安奉?没车的时候背着你,深更半夜拉着你去找郎中,每一餐都先给你喂第一口饭,你还想咋着?”
“还想叫人家养着你一大堆庶子庶孙?不仅叫儿子养,还叫孙女养?脸呢?”
骂完谢锦嵘,又看着老沈氏说:“你也配称龙虎?笑死人了,不就是个妾嘛!老实一些,别给咱们找麻烦了,不然,咱们就按照规矩来。”
沈氏气得手哆嗦,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亲生儿子谢安淮和谢青木都不敢作声,刘明杰手里拿着鞭子呢,此去岭南数千里,就算他们被打死,也没人管。
谢湘湘娇娇弱弱,泪光点点,对刘明杰说:“大人,祖母年纪大了,喜欢唠叨,她并没有坏心。给二叔和炎妹妹造成困扰,我先替老人家道歉。”
她盈盈一礼,端的是顾大局识大礼。
【我必须想办法捎信给熙王,不能再这么走下去了】
【信怎么送出去?李融不行,刘明杰也不行,朱八可以试试,他会去集市采买】
谢湘湘靠着马车,像被霜打的牡丹,娇弱而破碎。
谢炎炎心里一动,谢湘湘要联系熙王?
午饭后,队伍继续开拔。
紧赶慢赶,酉时末,赶到了如阳城。
在驿站接洽处补给了物资,就在城门边的客栈住下,李融他们照样要了单人间、双人间,沈氏带着两房儿孙住了大通铺。
谢炎炎要了几间上房,把自己一家人安排好,便在灯下继续做香皂。
谢湘湘让谢云陪着,摸到厨房,和朱八打个招呼,花了10两银子买了几个包子。
四下无人,谢湘湘迅速把一封信递给朱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