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被自己年岁小的人呵责。他怔在了原地,没能反应过来。然而就是这一瞬,她觉得她是不是语气太重,小心翼翼看他一眼。
桓儇从袖中取了帕子把他脸上的血水擦净,嗫喏下唇角,仰首道:“总之你被欺负了一定要欺负回去,我没法时时刻刻护着你。要是他们再敢如此,你尽管拿匕首刺他们。别怕,出了事还有我。”
说完桓儇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他情绪颇为复杂。他能告诉她,他
是故意的么?他其实完全可以反抗的,可他只是想看看,她会不会再一次出手救他。庆幸的是他赌赢了,她果然来了。
早就埋在心底的种子,因为这一句话开始疯狂的生根发芽。复杂的情绪弥漫在心底。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喜欢上了她。因为喜欢促就了他前行的勇气和信心,他想正大光明的和她在一起,看她笑,看她闹,与她白首。
被她派人丢下水的裴重锦几人回去以后大病一场不说,之后更是对他敬而远之。
有了目标后他越发地努力起来。
宫外的师父对他赞赏有加,宫内的先生也对他十分满意。而桓儇偶尔会偷偷和他见面,邀他外出游玩,向他诉说烦恼。
他原以为不会再有人欺辱他。谁曾想总有例外。
那日是裴家的祭祖宴,他原本不愿意凑这样的热闹,但是碍于种种原因只得来赴宴。
宴上宾主尽欢,他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冷眼旁观这一切。
这时裴家旁支的一人给他端来一盏酒,说是要给他赔礼道歉。
看着那人笑吟吟脸,又看向桌上酒盏。皱着眉,面露犹豫。他虽然心存防备,但是在睽睽之下,也只能仰头饮下。
酒中掺了毒,他在宴上毒发。
不到一个时辰全身长满了溃脓。裴家人对此十分惊恐,把他丢进了柴房任由他自生自灭。
在半梦半醒间他仿佛听到了桓儇的声音,还有裴济解释的声音。
“这到底怎么回事。”
“回大殿下的话,这家伙恐怕是染了疫。您金尊玉贵的,还是不要靠近为好。不然微臣不知道如何向陛下交代。”
“到底是什么原因你不清楚?总之本宫要带他回去诊治,裴济你亲自把他给本宫抱出来。”
他很想睁开眼去看看桓儇,想回应桓儇,奈何喉里发不出任何声音,也睁不开眼。
不知昏迷了多久,他终于醒了过来,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桓儇满含担忧的眸子。
“你总算醒了。你若再不醒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桓儇眼中隐有泪意,“你放心下毒的那人,我已经责令裴家惩罚他。”
柔和的嗓音落在耳中,他心下一阵酸涩。想要抱住她,可奈何因为病得太久,浑身没劲。只能看着她,最终道了句谢谢。
谢你喜我,珍我。未将我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