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知道是谁诱拐这小白的,我没好气地道,&ldo;回不回来是一码事,你要记得,没套套不给做!知道了吧?不然到时候先上车后补票多丢脸。&rdo;此刻我是半调侃加半忠告,谁料将来,还真让我一语成谶,
罗莉在电话那头窘得讷讷回应,忙不迭挂了电话。
&ldo;西顾……&rdo;我回过头想着该怎么安顿他。
他一直在旁边盯着,明显从头听到了尾。
现在他无处可去,我也不好把他给扫地出门,最后视线在大厅的沙发上停了停,&ldo;若是不介意的话,你要不要在沙发上将就几天?&rdo;
他配合的点头,&ldo;你不介意就可以。&rdo;
两人默契十足的不提当年,粉饰太平。
隔天早晨起来,我抓着手提包出门时转头看了看驻扎在客厅的西顾,他手长脚长,窝在沙发上,双脚探出地面,蹙着眉明显有些不适。
我犹豫了下,也只能让他再忍个几天吧。
想起家里的粮糙昨晚就已经告罄,他胃疼经不起饿,我看了看时间,还来得及,匆匆下楼买了豆浆油条,再捎带上包子上楼,才刚刚打开房门,躺在沙发上的任西顾蓦地睁开眼‐‐
&ldo;早。&rdo;我朝他点点头,&ldo;你等会去梳洗下,趁热吃吧。&rdo;
他初醒的前五分钟是最无害的时刻,睡眼惺忪,扶着沙发昏朦朦的坐着,揉着眼睛乖顺的点头。
我失笑,突然想起了从前两人相伴的岁月,嘴角的笑才扬起一半又僵硬的抑下,我走向玄关,&ldo;钥匙在桌上,出门时记得锁门。&rdo;
他慢吞吞的唔了声。
&ldo;那拜,我上班了。&rdo;
关上门,心跳竟有些发促,我懊恼的暗自低咒一声,匆匆赶往地铁。
接下去一连三天,除了每天早上出门的时间之外,其他时间都撞不见任西顾,偶尔听到开门声,也都快接近午夜了。
他对我的态度变得疏淡有礼,就像是对邻家一个照顾他的大姐姐一般,隔着一个安全不逾礼的尺度。
我心下松了口气,虽然偶尔还有些怅然,但很庆幸当初没有一头栽下去,否则等少年的热情耗尽后,今时今日的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他渐渐长大懂事,当初的一时迷恋也会如过眼云烟般消散吧。也许心下还存着芥蒂和不甘,但我想时间可以消磨一切……
带走一切。
最后一天难得他在我的下班时间回来,当吕梁载着我到楼下时,远远,我就看见西顾背倚着攀着常青藤的红墙等待。
&ldo;到了。&rdo;我推开车门,踏出车外时迎上任西顾的目光。
他身上的咖啡店制服还未换下,白衬衫外搭着黑色短马甲,蝴蝶领结被扯开大半,松松的坠着,黄昏的暗金柔光摩挲着他身后密密的常青藤和一片红墙,他的眼神幽远,脸上却不带情愫,像一幅凝固的鲜艳油画……
这般醒目的孩子令过往行人频频回首,甚至有小姑娘摸出手机故作不经意的拍下照片。
吕梁不免也注意到他,深看了两眼,&ldo;……以前都没在小区见过他,总觉得有点眼熟。&rdo;
&ldo;也许是刚搬来的新住户吧。&rdo;我含混道,上一次深夜见到任西顾都已经半年多了,惊鸿一瞥,再加上西顾的刻意回避,吕梁才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吧。
幸好西顾没有过来,只是远远睇了我们一眼,转身上楼。
&ldo;这周去我家里吃饭吧,我妈想见你很久了,都怪我藏着掖着你大半年了。&rdo;吕梁揽着我的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
&ldo;……能不能再过段时间,&rdo;我沉默了片刻,放软了几分口气道,&ldo;有点太快了。&rdo;
&ldo;好吧,&rdo;他没再勉强,虽然眼中有些失望,但还是扬起笑容,&ldo;也是我太急了……没事,那你上去吧,晚上早点睡。&rdo;
&ldo;你也是,&rdo;我目送他上车,咬着唇,&ldo;路上小心。&rdo;
他偏头亲了亲我的脸颊,隔着车窗道了声再见,转瞬疾驰而去。
我转身慢慢上楼,当看见伫立在二楼走道上等待的身影时竟也不觉得意外。
&ldo;站在楼下会打扰到你们,所以就在这等了,&rdo;西顾一步步走过来,高大的身子在这片落日黄昏下极有压迫感,&ldo;……原本还以为你会邀请他上楼。&rdo;
&ldo;他有晚班,要回公司赶企划。&rdo;我尽量自然地道,&ldo;有什么事吗。&rdo;
他在距离我一步远的位置停步,&ldo;其实今天我是翘班出来,原本想在离开前请你到店里试试我煮的咖啡……&rdo;说到这他顿了下,偏了偏脸,&ldo;不过看样子你已经聚餐过了,吃不下东西那就算了吧。&rdo;
我迟疑了下,没有立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