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修剪的纤长秀丽的眉毛微微地蹙着,眉宇间笼罩着淡淡的忧虑和怜悯。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在可怜二皇子。
因着太后信佛,对慧妃一向喜爱,便是此时恼怒那幕后之人,对她也是和颜悦色。
“此事便到此为止吧,莫要再耽误你静修了。”
慧妃道:“为太后与陛下分忧,乃是妾的福分,又怎能说是耽误呢?”
见她如此体贴知礼,太后不由更喜爱她几分。
但齐覃却不买她的账。
他嫌弃地扫了一眼慧妃银灰色的衣服,还有干净的就剩两根簪子的头发,不满地说:“可是淑妃在份例上克扣你了?”
慧妃一怔:“陛下何出此言?淑妃妹妹一向处事公正,又怎会克扣妾的份例?”
“那你怎么穿成这副样子就来见朕?”
齐覃嫌弃地说,“你做妃子的本分,难道不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给朕看吗?”
慧妃的嘴唇动了动,辩解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齐覃又来了一波儿暴击。
“本来长的就不怎么样,还整日里糙的跟个大老爷们儿似的。你就这样来参加宫宴,底下的大臣们看到了,误会了朕的审美怎么办?”
慧妃:“…………”
她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舌头。
“妾一心礼佛,对这些虚名,早已经不在乎了。”
“你不在乎,朕在乎啊。”齐覃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你回去吧,不会收拾就少出门。”
慧妃若无其事地朝齐覃和太后告退,带着自己的宫娥,退出了玉泉宫。
等她走了,太后才责怪自己的儿子,“哀家知道,因着小二的事,你心里气恼。但你也不应该把气撒在慧妃身上啊。”
齐覃道:“母后,您不能因为她念佛,就偏向她。您说,朕哪一句说错了?朕从不敢奢求自己的后宫里能有和朕一样得天独厚的人,但她连一个追求美的态度都没有,这就过分了吧?”
太后:“…………”
——哀家就知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劝道:“她好歹是大皇子的生母,你就算不喜欢她,总得给大皇子留几分颜面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齐覃就是特别不待见慧妃。
这点儿,连太后都无可奈何。
好在慧妃似乎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见,轻易不往齐覃跟前儿凑。
“罢了,朕不和她一般见识。”齐覃道,“她既然喜欢念佛,母后再次离宫的时候,干脆就让她跟着,就当替儿子尽孝了。”
太后想了想,点了点头:“如此也好。寺庙里更清净,想来慧妃也会喜欢的。只是,大皇子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