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这样威胁人是真没意思。”
温玉礼拧起了秀眉,“你的猜测明明是错的,可你为了证实这个错误的猜测,不惜以人命为代价逼我就范?”
萧元祁依旧横眉冷对,“只要你承认她是你的人,本王饶她不死。”
“她不是我的人。”
温玉礼说着,迈出了步伐,“我也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您若是把她屈打成招,我不会认罪,除非她能拿出有效的证据来。”
“她到现在都没说出你的罪行,你却连她的死活都不管?你当真已经泯灭人性了?”
“我究竟有什么罪行能让她说?害长姐小产?给自己下毒?杀死了小柔?这几桩事我分明是受害者,却被王爷认成罪魁祸首,您最好赶紧查清楚,还我清白,我感激不尽。”
萧元祁被温玉礼一番轻描淡写的说辞气得额头上青筋直跳。“王爷只要能拿出证据来,我自然束手就擒。拿不出来您就洗洗睡吧,别耽误大家时间。”
温玉礼说完,拄着拐杖慢悠悠地离去。若不是淑太妃在府里,就以她今夜这样的态度,萧元祁八成会把她再丢回之前那间破屋里让她食不果腹。可他如今确实拿她没辙,有火没地发就只能拿其他人撒气了。至于芍药,平日里仗着自己身强体壮欺负白桃等瘦弱丫头,那些地位低的丫头不知无故挨了她多少打骂,出来混总要还,她特意挑选了这丫头做白桃的挡箭牌,也算是给那些受欺负的丫头出气。出完了气也没必要把人整死,她还是捞了这丫头一把。她若坚持给这丫头求情,萧元祁极有可能逆反心理,把这丫头打死以达到报复她的目的,相反,她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萧元祁便会认为这丫头是个被丢弃的可怜棋子,反而懒得下重手了。“温玉礼,等本王抓到你的把柄,一定将你丢出王府!让你人人喊打羞愧而死。”
萧元祁咬牙切齿。这毒妇当真冷酷无情,没有人性,她都不配得到一个真心效忠她的人!“来人!把柴房打开!”
萧元祁一声令下,下人打开了柴房的锁,他走了进去,就看见芍药蜷缩在角落里,一旁的地上放着温玉礼给的药瓶子。“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萧元祁冷声道,“王妃中毒,究竟是不是她的苦肉计?小柔究竟是不是她杀的!”
“王爷,关于王妃的事情,奴婢真的不知道……”芍药想起温玉礼方才的威胁,整个人瑟瑟发抖,不敢胡言。“她都不顾你的死活了,你还帮她隐瞒?真不怕本王下令打死你吗!给这样阴毒又无情的女人卖命,你是脑子里进水了?愚忠!”
“王爷,奴婢真的没有说谎,您就是再打,奴婢也回答不上来……”萧元祁:“……”想到温玉礼那气死人的态度,再看看这丫头,简直是愚蠢又可怜。萧元祁身后的护卫提醒道:“王爷,芍药身体虚弱,再打可能挺不过去,咱们还打吗?”
萧元祁磨牙:“把这丫头丢到王府外去!再也别让她出现在本王的面前!”
母妃斋戒,他不能轻易杀人,更何况这丫头也不是该死,她被温玉礼抛弃还不反水,实在蠢到无药可救,索性扔出去眼不见为净。温玉礼身边本就没什么亲信,小柔叛变已死,把芍药赶走,她便又少了个替她卖命的心腹,以后想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就不方便了。这么一想,他心情也能稍微好一点儿了。回到住处时,温南燕已睡着了,有几缕发丝散落在她恬静的睡颜上,他伸出手,温柔地拂开。温南燕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语气还带着困倦,“王爷,几更天了?怎的还不睡。”
“刚办完事回来。”
萧元祁柔声道,“继续睡吧,养足精神,明日东菱来找你玩。”
一听温东菱要来,温南燕眉开眼笑,“好,王爷也快上来休息。”
萧元祁应了声好,掀开被子上了榻。第二日早晨,温南燕刚换好衣服梳妆完毕,就听下人说温东菱来了,连忙让人把她带了进来。“姐姐!我半个多月没见着你了,你都清瘦了。我给你带了母亲做的糕点,快来吃。”
温东菱说着,打开了带来的食盒,温南燕见着盒子里那些精致小巧的点心,欢喜地吃了起来。萧元祁在一旁看着相处融洽的姐妹二人,不禁也勾起了唇角。但是很快,护卫带来了一则消息,打破了屋子里的好氛围——“王爷,芍药被人杀害了!”
萧元祁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什么时候的事?在何处?”
“应该是昨日半夜死的,昨夜您开恩饶她一命,属下特意把她丢在了附近的药铺门口,看着她进去才离开的,结果今早她的尸体出现在护城河下游,被一个渔民发现,报了官,她是被勒死的,有人认出她身上穿着是王府下人的衣裳。”
“这个芍药是谁?她犯了什么错?”
温东菱好奇地问了一句。“东菱,别吵着王爷。”
温南燕把温东菱拉到了一旁,和她小声说着话,“这个芍药,就是一直被玉礼隐藏的那个心腹……”萧元祁问护卫道:“把你知道的所有线索都说来听听。”
屋内四人,两两对话。温东菱忽然冒出了一句:“那这个芍药一死,二姐姐她之前做过的坏事不就没人能证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