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赫儒依就来到了张氏的房里,想和张氏说说以后家里的发展问题。
张氏见赫儒依走了进来似有话说,就让小二去外面逗弄小狗。
小二一听可以和小狗玩,就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小一,坐下吧。”张氏的声音柔柔地。
“诶。”赫儒依坐在了炕沿儿。“娘,我是想来和您商量一下,来年我们自己种药材的事儿。“
“种药材?”
“是啊!”看张氏露出不解的神色,赫儒依继续道:“娘,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家只有三个人,弟弟还小,当不成劳力,咱俩也干部了什么重活儿。种地、收地这样的活儿咱还算轻快,咱咬咬牙也是能干的。可是春天刨玉米栅、犁地这样的活儿咱是做不了的。而且即使咱们雇人都做了,一年下来雇工钱不少不说,赶上年头不好了,交完税还不一定能够自己家吃。我们又何苦受这个累呢?”
“你说的娘也想过。可是不种地、去种药材,这可行吗?我还没见谁家去种药材的呢。”张氏不是迂腐的农村妇女,只是对于做这样的产业没有信心。
“怎么不行呢?娘,你想,咱村里懂药材的必定是少的,要不然我和小二也不能上山一趟就采回来二两银子的药材。这药材是山上长的,如何在咱们地里就长不了?再说,种地一年也就那么千八百铜子儿的进项,药材可是比粮食值钱。药材卖了钱我们就可以买粮,都说手里有粮心不慌,咱们有钱了,就可以一年买三年的口粮,就算赶上了大灾年头,我们也是不怕的。”
“你说的也对,可是,我们连种粮都是模棱两可,怎么去种药材呢?”
“其实女儿想过,不管是种什么东西,不外乎两种,一种是栽,一种是种。就像是院子门口的婆婆丁(蒲公英),那不也是一种药材?它就是风把种子吹到哪儿哪儿就再长出一棵。可见,能在野外生长的东西,生命力必定是顽强的。那我们就看,有种子的就用种子种,没种子的,我们就去移植,总会有办法的。而且,我想过几天赶小集的时候娘带我去镇上的书店,我们买些关于药材书回来,左右今年都夏季了不能种了,如果万一能在书中领悟到种植药材的方法,那不是更好吗?”
“你说的也不失为一个方法。成与不成我们都要去试一试。其实娘也不喜欢你去山上采药。虽然采药很赚钱,但是你和小二进山,娘总是提心吊胆。而且你是姑娘家,总是抛头露面的终不是那么回事儿。如今家里艰难,我们也顾不了许多,如果有可能,娘还是希望你像个闺阁女儿一样的。”
“娘。”赫儒依撒娇的把脸贴在张氏的胳膊上,“我就知道娘疼我,可是女儿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咱们家,为了小二想想。小二将来进学或者成亲都是需要银子的。我们种地只会越过越艰难,还怎么让小二有更好的未来呢?”说着赫儒依又拉着张氏的手,“娘,我不在乎是不是在闺阁里做娇女,我只愿咱们能先踏踏实实的把日子过好。有了经济基础才能去想那些精神上的东西。在有好日子之前,我不想过的那么迂腐。”
张氏有些吃惊的看着赫儒依,却也不得不承认赫儒依说的有理。都说“饭饱思**”,如果都吃不饱穿不暖了,还讲究那些做什么呢?“我儿说的有理,娘也无从辩驳。”张氏慈爱地抚摸着赫儒依的头发道。
“还有,娘,昨日我们带回来的银钱,您藏好了吗?”
“我给藏在了衣柜里,用锁锁着呢。”说着张氏指了指地上的那口大箱子。
“娘,不是我太小心,而是咱们就这些家当,不得不小心。万一那天我们都不在家,家里来了贼可怎么办?”
“那我们放在哪里安全?家里就这么大的地方。”张氏显然也
“我知道了!娘,你去把银钱拿出来。”说着,赫儒依下了炕,去厨房里拿来了一把小斧头,把炕席掀开,在远离烟道的地方凿松了一块黄土,把这黄土挖出来后,炕上就出现了一个小坑,把六两金子和二十两银子放在里面,又覆上了黄土,加水后把黄土压实,就再次成了与炕面齐平的状态。
“这样,等再烧炕的时候把这里烧干了,就和别处一样了,就谁也看不出来我们在这里埋了东西了。”
“小一,你真是聪明!娘昨晚担心了一夜,都不敢睡实呢。”张氏叹道,谁能想到钱就在炕里面呢。
“现在不就好了?还有这三十几两银子咱就正常放着,过几天买粮、买书再加上还外公的都需要银钱,待以后咱们有钱了再弄个更保险的地方藏!”说着,赫儒依再次把炕席压上,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好!娘都听你的!”张氏欣慰的笑着。
“小一,你在家吗?”门外响起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她怎么来了?!”张氏立刻不太高兴了。
赫儒依并不知道来者是谁,只能看着张氏的脸色。
“闺女,小乐来找你,你也不用待她如从前,从你出事到咱们家出事这都近两个月了她才来找你玩,又在你落魄时与王季礼议亲,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交,知道了吗?”张氏赶紧叮嘱赫儒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