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山兄,义山兄。”阎温凉州别驾一路打马飞奔岛沏牛府邸,顾不得礼节直接撇下门前要去通报的杨府仆人,一路高呼的丹了进去。
杨卓也是网从刺史府返回家中不久,安坐不到小半时辰。现在听到阎温的高呼,声音中还充满了焦急,心中不由得一惊,急忙起身迎出,“伯俭,出了何事?”
“大事不好,韦使君被阿贵给扣住了看到杨阜,阎温心中像是有了依靠似的,双手搭扶在杨卓伸出的手臂上,大口的喘着气。
“半使君被扣?”杨卓也呆住了,怎么会这样?“阿贵他不要命了?”
今日辰时时分,韦康在刺史府中接到了阿贵遣人送来的邀请信,是恭请他和治中杨卓一起过兴国一叙。言语中隐隐透出要谈“迁徙”的意思。
而所谓的“迁徙”就是指兴国氐整全部族的迁徙。随着马韩二人的再次大败,曹军形式上将整个凉州纳入了所属版图,虽然事实中他们还无法掌控到凉州西部,可东部的几郡却是实实在在的握在手中。尤其是刺史所驻地天水郡,更是曹军在凉州的中心所在。
正所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肝睡”天水郡成了曹军在凉州的统治中心,那掌控力自然也要有所加强,于是近在翼城边上的兴国氐就成了韦康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持续不断的向他们施加压力。把兴国氐整部迁移到安定或北地郡去。韦康、杨卓等曹军凉州高层,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阿贵心中早就预感到了这一点,可部族迁移并不是件简单的事,那安定和北地郡靠近南匈奴不说,地域上也是游牧胜过农耕,与氐族保持的耕作习性格格不入。迁移到那里。阿贵是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放心。所以,他这些日子来就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力求不给曹军发难的借口。
这档子事情已经是双方心知肚明的,现在怎么阿贵突然发昏了?他就不怕整个兴国氐被夷为平地?
“伯俭,你可知阿贵为何发难?。这点很重要,杨卓的自觉告诉他。这里面肯定有内幕,阿贵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可以凭持的法子。“难道就是靠韦使君?。杨阜心中暗咐道。
“据放回的随侍回说,阿贵发难是因为迁徙地的原因。阿贵愿意把部族迁出兴国,但他不愿去安定。执意迁到北地廉县。”阎温说话中透出一股冷意,这不但是因为阿贵“胆大包天”扣住了韦康,更是因阿贵把注意打到了廉县身上。
廉县,即是后世的银川,位居河套丰腴之地,是北地边郡少有的富足地方,更是曹军遏制南匈奴和西部鲜卑的重要据点。
阿贵把注意打到了廉县身上,简直就是昏了头
“兴国氐实力弱远不能和南匈奴、鲜卑相比,为何会要求迁到廉县去?那里时刻可是在匈奴、鲜卑的兵锋之下啊?”杨卓双眉紧皱。右手拂着腮下的三绺长须,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难道阿贵同南匈奴一。阎温直接道出了杨阜最大的怀疑。
兴国氐实力弱即使迁移到了廉县也根本无法抵挡匈奴或鲜卑的侵蚀,便是最好的结果也只是沦落成河套草原上的一个普通部族,依附在匈奴或是鲜卑的羽翼之下喘息生活。所以,除非他们已经和匈奴达成了协定,得到了一定的承诺,否则兴国氐必不会执意迁去廉县。
不过实力同样强劲的鲜卑则被阎温直接排除在外,原因在于曹魏对西部鲜卑的掌控力极弱,反倒对南匈奴相当的有制衡。
要知道现今南匈奴单于杂提呼厨泉可是一直在郜城住着呢!
杂提呼厨泉,也称作一呼厨泉,乃是于夫罗之弟。而于夫罗这人在汉末则颇有一笔书写。早年因东汉讨伐张纯、鲜卑。向匈奴调兵。于夫罗作为指挥官出兵援汉。翌年防年,南匈奴发生政变,其父羌渠被杀,须卜骨都侯被立为单于。于是于夫罗率众赴汉申诉苦情,其后一直留居汉地。虽然于夫罗欲回故的,却得不到汉庭准许。另外,须卜骨都侯在叛乱后的一年,虽被杀身亡,可是汉庭却把单于之位一直悬空,并让南匈奴的老王管理南匈奴。
在汉灵帝驾崩后,于夫罗乘黄巾之乱,跟白波贼合流进犯晋阳、河内等地,本来受命征讨的董卓,却因大将军何进遇刺身亡,兵回汉都。后来于夫罗遇上由长安逃亡出来的汉献帝,他救援并保护了献帝。
初平元年旧年,曹操一众成立反董卓联军时,于夫罗跟张杨依付袁绍,屯兵漳水。初平二年引川年。于夫罗欲叛袁绍,张杨不从,于夫罗胁持张杨出走。于夫罗初败于袁绍将鞠义,逃往黎阳,后又攻破度辽将军耿扯,势力得以重整。
口年,在河内被征讨黑山贼的曹操打败,翌年,昭年春,又在袁术出兵曹操的根据地陈留时,跟黑山贼一同支援袁术,可是随着袁术被曹操击败,于夫罗最终归顺了曹操。
堂堂一代南匈奴之主,竟然沦落到跟白波贼、黑山贼之流搅和在一起。也算是落魄之至了。
此人在建安二年病逝,之后即是呼厨泉继个。呼厨泉也曾与曹操作对。并在战败后归顺了曹操,不过于建安七年,他又在平阳对曹操发动叛乱,后被钟繇军队击败,再度向曹操投降。
等到曹操晋魏公,势及一时。都耶城。匈奴人因惧骇曹操,于是呼厨泉来郜城拜贺曹操。曹操为了削弱其势力,将呼厨泉留甩,城后到许都系然老曹直是用上宾8礼技待小曹操留居了呼厨泉,却放回了右贤王去卑回去,宣称要去卑帮呼再泉管理南匈奴各部,却是置留在老家的左贤王之不理。
而若是兴国氐联络的是西鲜卑,那么他是即得罪曹操又不可避免的要得罪匈奴,如此在曹军和南匈奴的夹击下,兴国氐肯定是在廉县站不住脚的。
“去卑想干什么呢?。杨卓心中暗自凛然。南匈奴固然早已经没落了,其实力不过与全盛时期的乌丸相当。对整个曹魏来说仅是是癣疥之疾。可就雍凉这一亩三分地里。在眼下这个时节,去卑若是真起了异心,那危害性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再想到被曹操“留居”在许都的呼厨泉,杨阜一时间真是心乱如麻。“难道承相看走了眼?”把去卑这个中山狼看作了白山羊?
“立刻遣使问责。”杨阜暂时压下心头的烦絮,思考起了对策。首先不能服软,不能因韦康在他们手中,就对兴国氐百般忍让,这态度必须坚硬。但也不能百分之一百的坚硬,没有一丝缓和的余地,要留下一个豁口,绝不可逼急了阿贵。若是韦康因此有了闪失,杨阜是绝不会原谅自己的。
“再传命朱固山、射虎谷,令姚琼、庞恭各率三千兵马,今晚百时必须抵近落门渡口出兵,不管事情最终如何解决,杨卓决定立方出兵。击兴国。至少要展示出己方的气势和应有的态度。“我再亲引五千兵马,如此就有一万一千人马。对付兴国氐绰绰有余。”
“好,就该如此。”阎温历来就主张对兴国氐持强硬态度,对于杨阜出兵的决定那是举双手赞成。
上邦城外。
韦康被扣,就在翼城上上下下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忙活个不停的时候。东面距离他们六十多里的上邦城外。一支两万五千人的队伍正在迅速向城池逼近。
拿下岖冢山之后,刘宪是大松了一口气,但大军并没有立刻停下,为了保持部队的隐蔽性,他的要求是不放走任何一个敌人,要绝对性的避免消息泄露。
大军上山下谷,拉网式的搜索进行了半个时辰,时间持续的比进攻后山曹营还要漫长,在捉到了三十多个残兵后这才算正式结束。
然后,热乎的肉汤,干燥的帐房,期盼已久的东西也终于呈现在了刘备军上上下下四万将士的眼前。
懂冢山,前后山两座营寨虽然都不是永久性建筑,可两座营寨修筑时考虑的却很是齐全,而其中包括的就有下雨天的遮雨泄水。而兵帐内也都置有床榻,所以便是下雨时只要在帐篷顶部铺上一层茅草,防止雨水滴下既可。
不过惜冢山到底只有三千人的编制。挤一挤能塞下五千人就是好的。而为了安抚新降的李俊部,或是说为了给这些人做出一个无言的承诺,刘宪并没有把他们赶出兵帐。只是做了一定的压缩,于是乎剩下的兵帐数量也就只够满足军中的一千多病号和相应的发烧感冒人员。
虽然如此可军队的士气依旧上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