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季三娘的前车之鉴,再借俩胆子杨从循也不会主动跑去苗疆撩拨那些黑蛊巫师。
“大不了杨某一辈子就在北方混了,有本事你倒是跑过黄河来咬我啊?”
就这样,杨从循将黑蛊巫师在黄河以北也能驱使的蛊虫挨个研究一遍,并将如何克制这种毒虫的法子逐一记牢,之后将此节暂时抛之脑后了。
好巧不巧的是,这几种蛊虫当中,最好寻找且毒性最强的毒虫,就是趴在棺材里吮吸尸体腐汁脓血的‘尸蜈蚣’!
也许是那个附身的老鬼太得意忘形,他的一句话无意间点醒了杨从循。
这个鬼明知自己是主家请来收魂驱鬼的法师,居然还敢如此嚣张,就一定有什么法子可以阻止自己的魂魄被人从所附之身上驱离!
既然驱不出来,那就只能想办法让他主动离开。
那老鬼不是总叫嚣说,‘大不了自己再重新换个身子么’?
现在问题来了,什么时候这个附身之鬼会主动离开呢?
答,当他认为自己附着的身体已经无药可救,马上就要蹬腿咽气的时候就会立刻主动离开。
这个鬼绝不会在一个注定要死的人身上继续浪费时间!
被扎个透心凉的人,多半回天乏术;就算有真有救命的法子,也绝不是杨从循和胡三可以掌握的。
但要是这人被一只看上去就很毒很毒的毒虫狠狠蛰了一下,因此而身中剧毒呢?
别忘了,小狐狸身上可有一包进城前才在马车上用牙嗑出来的石木粉,一包可解百毒的石木粉!
只见杨从循从针囊中摸出一根金针,然后挥动宝剑,将其斩成寸许长短的三截。
他先用树枝挑着那条不停扭动的毒蜈蚣走到徐家门口,用断针小心翼翼得将蜈蚣钉在门框下方的门板头上。
接着,杨从循又用树枝夹着蜈蚣的身子轻轻地往针尾处拔了拔,使针尾在蜈蚣身体上只浅浅得露出一个头,刚刚好能定住那只毒蜈蚣。
接下来只要有人使劲推门,那条在门框下不停蠕动的蜈蚣登时就会落在他身上!
忙完了这一切,杨从循一脸奸笑得冲小狐狸一努嘴。
“接下来就得看贤弟你的了……一定要等那厮脱裤子上了炕,再点火!”
“行唻,包在我身上,杨兄你就瞧好吧!”
说完,小狐狸一甩尾巴,循着方才徐少游离开的方向蹦蹦跳跳得追了过去。
大约过了三四刻钟的光景,小巷一旁的矮墙上突然闪过一道黑影,接着就见胡三他用嘴叼着小半只烧鸡从墙头上探出头来。
小狐狸他用爪子扯下一翅膀和多半截大腿丢给在暗处蹲守的杨从循,然后就将油汪汪的大嘴埋在烧鸡上啊呜啊呜地啃了起来,同时还含混不清地嘀咕。
“杨兄,那点子臊眉搭眼的回来了,等着看好戏吧!”
小狐狸话音刚落,打小巷口走来一个赤着上身,下身只穿一件犊鼻裤衩,光光地露着两条白花花的大腿,一脚精赤而另一只脚尖浅上浅得套着一只粉紫缎面女鞋,就这么一脚深一脚浅得趿拉过来。
只见这人一边哆哆嗦嗦得抱着膀子,一边在嘴里喋喋不休得抱怨。
“活见鬼了,爷爷刚脱裤子想钻被窝,外面就有人咋呼说走了水。
吓得爷爷连裤子都顾不上穿,套上大褂子就往门外跑。
半路上居然还撞见了防范班,不由分说就将爷爷的褂子抢了去……真是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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