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人都听了很多次,更何况口不能言的黎韵礼呢,杨樱口无遮拦,不知道背着她说了多少难听的话。
黎韵礼听了也就听了,从不会当着纪枕时的面说杨樱什么,说到底,是黎韵礼识大体不想计较,从来都不是杨樱占理应该说的。
纪枕时眸中没有任何温度,继而微笑着说。“二叔别这样说我,白色嘛,我想我哥清清白白做人。我出发点是好的,我哥领了这份情就行了啊。”
纪枕时这样的行为完全就是搅局,成心不让这顿饭吃得安宁。
不过也确实是,从纪枕时进来之后,包厢内原本的欢呼都戛然而止,面面相觑,恐怕在心里已经编排无数次纪枕时。
这孩子的叛逆期是不是有点长啊,二十二了还在叛逆期?
纪庭俊看着这一系列行为的纪枕时,把这里搅得翻天覆地,还那么平静吃饭。
舌尖舔了舔后槽牙,纪庭俊都忍不住笑了,“行啊,你这个小屁孩儿还挺有个性。行了妈,纪枕时不懂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别和她计较,三叔二叔你们坐下,继续喝。”
“都二十二了还不懂事!以后还嫁的出去吗?就这样的以后什么样的人才压制得住她。”
“就是!二哥你回去要好好教育教育,还有那头发,什么颜色,太扎眼了。”
“女孩子要淑女一点,你看看刚才那架势,像什么样子?”
纪枕时仿佛成了话题中央,围绕着她的话题展开。
无非就是她小时候多听话,长大青春期之后叛逆成这个样子了,简直是没法看。
听话?任由别人指手画脚就是听话吗?
她早就明白了自己的人生只有自己能负责,没出事时一副经验很足的过来人的样子指指点点,一出事只有自已照单全收。
纪庭俊把快要掀桌的杨樱按耐住,然后坐到纪枕时旁边,十分嫌弃的掀了掀她的头发,然后啧啧两声,“纪枕时,几年没见,长本事了?瞧瞧你这儿傲慢的样子,二十l二了还在青春期?”
纪枕时眼皮都没掀,刚才那三杯白酒实在是太猛了,现在酒劲儿有点上头,头越来越晕。
手肘撑着桌沿,闭着眼说,“你快三十了不还这么傲慢?”
纪庭俊就是典型的非主流过来的那种地痞流氓,不爱学习,又被当成顶梁柱来溺爱,所以二十出头的时候年轻气盛一时冲动换来六年牢狱之灾也在情理之中。
“哟呵,臭丫头脾气还挺大,就你这样的还拉小提琴?那看来小提琴的门槛也不是很高啊,谁都能学吧?不过就你这个细胳膊小腿儿的,你拿得稳琴吗?”纪庭俊看似被纪枕时当面挑衅也没有生气,是格局大不和纪枕时这个所谓不懂事的妹妹计较,实际上却是瞧不起纪枕时。
在他眼里也觉得小提琴并没有出路,不如学点有用的专业,难不成以后在街上拉小提琴卖艺挣钱?
纪枕时默默蜷紧手指,强装镇定侧眸微微一笑,“哥哥说话还真是难听,我吃饭的家伙儿为什么拿不稳?至于是不是谁都能学小提琴,哥哥想来试试吗?试试就知道是不是谁都能以省内专业第一的成绩考进音乐学院?不过我记得你好像初中都还没有毕业吧?你想来试试吗?”
试试她拿小提琴的决心。
无论她的成绩有多优秀,只要是小提琴就被一棍子打死了,纪枕时以前不懂事还想着要是自己做出成绩了他们就认可了,但是经历了那么多失望之后,她已经没有任何期望了。
努力只是因为自己喜欢,自己想要走得更远罢了,她并不想要得到这些无关人员的认可,没有意义。
“行了,别对你哥恶意这么大,咱俩可是实打实的亲兄妹,以后你靠着我的地方还多着呢。小提琴这么高雅的东西跟我粘不上边儿,你乐意倒腾就趁着年纪小捣腾呗。谁年轻没走过一点弯路啊。”纪庭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边喝一边懒洋洋地说。
纪枕时冷哼一声,对周围的议论声充耳不闻,风头出够了,那口气也出了,她就当一个透明人直到饭局结束就行。
总之装聋作哑已经是她的被动技能,怎么说她看不起她都无所谓,别提黎韵礼大家都能相安无事的吃完这顿饭。
纪庭俊拦着要说话的杨樱,摆摆手示意先别闹,毕竟还在亲戚面前,家丑不可外扬。
有什么事关上门慢慢说。
纪庭俊翘起二郎腿,不紧不慢的扯开话题“听说今天黎韵礼去你学校才没来接我?我不在这几年,看来你和你嫂子相处的还不错?早就适应成为一家人了吧?”
听到黎韵礼的名字,纪枕时原本阖上的双眸猛然睁开,死死看着纪庭俊。
阴郁的目光落在纪庭俊身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