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跟着走了进来,叹声问道:“先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们,我们也好帮你。”
“你们帮不了我!”
洛凌青面色苍白,手中动作更快了一分,咬牙道:“那些人追到这里,距离太近了,我逃不掉,东西绝对不能被他们抢走,我必须离开这里,否则不仅我会死,你们也会跟着白死!”
定春和老管家闻言皆是心头一震!
“我错了。”
洛凌青脸上露出惨笑,“云卿丫头给了我太多希望,让我差点忘了自己的身份。这几日心神不宁,原来不是因为云卿,而是因为我自己。”
说到这里,洛凌青嗓音愈发嘶哑,“替我转告云卿,元晏我没法带走了,只能她自己想办法。我要立刻离开这里,只有离开这里,我才能有一线生机,让她别挂念。”
定春对着镜面,看着镜中倒映出的绝望面孔,她手中紧紧抓住钗子,一颗心仿佛被紧紧箍住住,难受的很。
她不明白,他们好不容易从李昭庆手中死里逃生,该是否极泰来的。
怎么现在反而变本加厉,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他们仅仅只想安生地活着,就那么难吗?
洛凌青没有耽搁太久,只略微收拾了一番行礼,便步子慌乱地离开了这里。
定春失魂落魄地看着洛凌青离去,咬了咬牙,快步跑出了门外。
老管家哀叹一声,也跟着出去。
白天的州府大牢门外狱卒甚多,定春刚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站住,干什么的?!此处是牢房重地,没有大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是陆云……”
定春话未说全,就被老管家径直拉走,一边赔笑道:“各位官爷对不住,这丫头得了失心疯,千万别跟她一般计较。”
老管家说完抱了抱拳,拉着定春就往外扯,一边低声喝道:“别冲动。白天守卫的狱卒都不好说话,我们晚上再来,别打草惊蛇!”
定春身子微颤,眼中清明一分,紧接着掠过一丝难过,跟着老管家默默离开。
那狱卒若有所思地看着二人离开,喃喃道:“陆…难不成是陆云卿?我去禀报大人,说不定还能有奖赏。”
身材清瘦的狱卒刚给陆云卿送完饭,听到这句话目光微闪,上前说道:“酒鬼,今夜还是你值班?我这几天缺钱,不如让给我。”
被唤作“酒鬼”的狱卒看到他,顿时喜笑颜开,“王哥,您最近这么缺钱?天天值夜熬得住吗?是不是看上了万春坊的哪个姑娘,想要给她赎身啊?”
“少说些有的没的,答应不答应?”
清瘦狱卒骂骂咧咧,好似被说中了,“你小子最近不是天天晚上都去勾栏听戏喝酒,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咱们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王哥,别急啊,我就说了一句。”
酒鬼嘿嘿一笑,“那今夜也拜托您老了!”
“滚!”
……
有人去州府大牢,欲见陆云卿的消息,很快传到李红嫣耳中。
“陆云卿的仆人还是家人?还是韩厉春的人?”
李红嫣拨弄着手中的帕子,若有所思。
不管是谁,此人必然是与陆云卿关系亲密的,她向来喜欢斩草除根,有陆云卿这条鱼钓着,不愁杀不干净,这也是她迟迟不曾像李昭庆建议,秘密杀死陆云卿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