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小声回答她:&ldo;宁王爷确实是这么跟奴婢说的。&rdo;
&ldo;北塞这种游牧边塞有什么好去的,皇上最近心性越来越难琢磨了。&rdo;良妃娘娘靠在贵妃榻上由梧桐给她身上擦上香膏。&ldo;皇上准备到几个人去,本宫也要去。&rdo;
&ldo;娘娘,王爷是不会要您去的。&rdo;梧桐轻柔地给良妃娘娘抹上香膏,&ldo;皇上这次就带了几个人,真的是轻车简从。&rdo;
&ldo;噢,那有倾妃?&rdo;
梧桐点了点头。
&ldo;还有谁?总不会带上慧妃。&rdo;
梧桐擦完香膏,转而替良妃娘娘揉捏肩膀:&ldo;宁王爷当初让您把个心腹放到皇上身边,这次他也去了。&rdo;
&ldo;你是说福至那个贱人?&rdo;良妃娘娘后悔把这么个祸害放在了皇上身边,&ldo;当初要是知道他会去勾引皇上,本宫怎么可能把他放到皇上身边!&rdo;
&ldo;娘娘还记得王爷说过的话吧。&rdo;梧桐倏尔停止揉捏,附在良妃耳朵边说道。
&ldo;自然记得。&rdo;良妃娘娘叹了口气,脸上透露着不满地说,&ldo;我也不知道爹为什么非要这么追逐权势,他明明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rdo;
当今圣上昏聩无能,最常做的事情无非是大宴群臣,歌舞通宵。人人都道,摄政王一人挽救了大萧的命脉。并且摄政王为人处事不居功,不自傲。哪怕面对昏庸的皇帝仍然以君臣之礼相待。
可是在福至看来,那些人恐怕都是瞎子,这个宁王爷对待皇帝可不客气,君臣之礼更是狗屁。皇上从不批改奏折,偶尔批阅,也总是被宁王爷一句话驳回。皇上审批过的奏折什么时候需要经过一个异姓王爷来再审批了?简直笑话。
&ldo;可笑!什么叫做滁州水患尚未解决需要大量国库库银!&rdo;皇上气得扔下了奏折,在御书房来回踱步,&ldo;这滁州朕早就派人前往察看灾情,连滁州老百姓都不知道发生过水患,一个小小滁州太守也敢欺骗朕!还当朕是皇帝吗?别以为朕不知道,他站在谁那边,总有一天,朕要砍了他的脑袋!&rdo;
御书房除了皇上就只有福至一人,福至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肯信任他。难道不怕他全部告诉宁王爷。
福至默默站在皇上身后听着,这么些天也听了许多皇上的话了。他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释放自己,不再伪装。
&ldo;你东西都收拾好了?&rdo;皇上突然间的问话,让福至猝不及防。
福至略微低下头:&ldo;回皇上,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rdo;
&ldo;嗯。&rdo;皇上闭上眼睛,将身体略微向后靠。福至走近皇上,手指攀上皇上的太阳穴。轻轻慢慢地揉捏。皇上的眉毛也跟着慢慢展开。
&ldo;北塞现下寒冷,你别忘了带上御寒的衣服。&rdo;皇上近乎低喃地说。
&ldo;是,皇上。&rdo;福至揉了一会发现皇上似乎是睡了,便蹑手蹑脚取了薄寝被盖在他身上,再退出了御书房。
皇上的心思福至也猜不透,总觉得像一大片湖水,湖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这湖水到底多深,但就是一看就觉得心里不舒坦,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还是特别糟糕的事情。
福至出了皇帝寝宫才吐出一口浊气,在他身边呆着的时候总觉得呼吸都顺畅不了。
心里揣着事情,七上八下地这脚下就不知道走去哪里了,一路上小太监小宫女给自己请安也随便敷衍过去。福至皱着眉毛,往前走就听到有人叫舌根子。这宫里是极其无聊的,所以喜欢乱说话的人就多,祸从口出,也治不了这些人的毛病。福至打算像以前一样忽略过去,可是听到救命恩人的名字时就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