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鸡飞狗跳,洞口堆积的魃蜮越来越多,都是被新鲜的血肉吸引来的,逼着一行四人不断地深入,一层、两层、三层,他们停在了第三层,林琅领着大家进入了个山洞,勉强得到一些喘息的机会。
因为&ldo;食物&rdo;的到来,整个深洞都沸腾了,魃蜮争先恐后地赶来,翅膀拍打的声音嗡嗡嗡响,如同有亿万只蚊子在外面飞着。
&ldo;我就是在这边发现了任教授,得到了那个u盘。&rdo;靠在墙上喘息着的林琅看着黑暗,眼神中带着追忆,渐渐地湿润了,那时候他的身边有着队长、有着朝夕相处的队友,虽然前途未卜,但大家好歹在一起。嘴角牵动了一下,林琅释然地笑了笑,一切终成往事,他还记得队长说过:他们的队伍只要有一个人活着,那就不会解散,活着的人要带着队伍的意志、众人对生活的热爱活下去。压在肩膀上的东西一下子卸了下来,林琅说:&ldo;对不起。&rdo;
因为他的想不开、他的执着,将大家带入了险地。
&ldo;有什么好毛线道歉的,又不是你强求我们跟着来的,相反,是我们强求你带着我们的。&rdo;涂山域看不得心上人道歉,强行地把自己缩进林琅的怀里面,霸道地说道:&ldo;你以后只准对我说对不起,当惹毛了我的时候。&rdo;
&ldo;对啊,不用道歉。&rdo;林梧被赵凤鸣扶着,脚上有一丢丢疼,应该是崴了脚了,&ldo;现在想着怎么出去才是正经。&rdo;
但出去真的很难,用强光手电对准山洞外,挤挤挨挨、密密麻麻的魃蜮争先恐后地赶来,用长而尖锐的镰刀手拼命地往山洞口伸,洞口很小,它们庞大的身躯进不来。
而且每个魃蜮都想独占鲜美的食物,还未对猎物动手就已经产生了内讧,互相攻击着。
一直躲在山洞内不是长久之计,必须想办法出去。
刀剑是近攻的利器,目下情景能够发挥的作用很小,必须要远程攻击的武器,此时林梧千里迢迢一路背过来的符纸终于有了用处。
&ldo;我用不起来。&rdo;林梧打开包裹的时候,不得不痛心疾首地陈述一个事实。
林琅说:&ldo;未学过。&rdo;
赵凤鸣说:&ldo;我灵力使用有次数限制。&rdo;作为武力值担当,他不能够变身成为小可爱。
涂山域:&ldo;……想骂人。&rdo;他抓狂了,&ldo;术业有专攻,我不会用啊!&rdo;
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不会,不会也要会,涂山域被逼着学着怎么用,好歹学会了一些,用起来也算是像模像样,逼得围攻在外面的魃蜮后退了几步……效果有那么一咪咪。
一咪咪也是好事啊,是胜利成功的希望。
紧绷的神经微微松懈,疲累涌上心头,林梧靠在墙上享受着片刻的宁静。然后,他突然转了个身面对着山壁,把耳朵贴在粗糙的山壁上,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拉着赵凤鸣确认情况,&ldo;你听。&rdo;
&ldo;不好!&rdo;赵凤鸣辨别了之后厉声地说道:&ldo;聚拢在一起,魃蜮在啃食山壁。&rdo;
扔着符纸的涂山域骂出去一连串的脏话,愤怒地说:&ldo;饿死鬼都没有它们饥不择食的,都是些什么鬼啊!&rdo;
&ldo;节省体力。&rdo;林琅已经看到了山壁上出现了裂缝,眼疾手快地砍过去,把冲进来的魃蜮砍死,近距离的,他们算是终于见到了魃蜮的真容。
眼前的魃蜮约有一人高,体态壮硕,身披黑色的坚硬盔甲,看起来像是直立行走的大螳螂,拥有三角形的脑袋、突出的复眼,一对镰刀手锐利无比。与螳螂又截然不同,魃蜮不是节肢动物,它有着类似于蟑螂的身体,身后两对退化的无法飞行的翅膀。
看起来凶残又恶心。
尸体暴露在众人眼前不过一瞬间,很快就被它的同类拖走分食。
魃蜮很难对付,但更难对付的是它庞大的数量,数之不尽、无法脱身,人总有疲累的时候,什么时候到个头。
机械地挥动着武器,林琅的手臂已经受伤,涓涓地流淌着血液,血腥的味道刺激得魃蜮更加激动。林梧被保护得极好,但赵凤鸣的情况不容乐观,他已经迫不得己在危机关头使用了两次灵力,再来一次就要&ldo;缩水&rdo;成为雏凤。一旦成了&ldo;小可爱&rdo;,他们这边情况就更加危急,涂山域还游刃有余,接替赵凤鸣成了最大的战斗输出。
四个人背靠背、肩并肩地战斗着,而敌人的车轮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是尽头。
林琅闷哼一声,他又受伤了,魃蜮的镰刀手扎进了他的手腕中,势要将他拖走。
而涂山域被数只魃蜮共同攻击,没办法脱身,赵凤鸣分身乏术之下不得不再一次使用灵力,冰棱剑长链一般横扫了一圈,围攻他们的百多只魃蜮身首异处,暂时缓解了危机。
不过,不等赵凤鸣有什么吩咐他的身形骤然缩小成了&ldo;小可爱&rdo;,无奈地落在了林梧的肩头。
喘息只是片刻,数之不尽的魃蜮又卷土重来。
林梧紧紧地握着右手喃喃:&ldo;怎么办?我为什么那么没有用!&rdo;右手手腕上悬挂的钥匙一阵滚烫,林梧只觉得头顶痒痒,时隔数月,自他把梧桐子吞下第一次发芽后,他再一次发芽了。
这一次小芽芽迅速长大,没有满足于小小的个子。长大的枝条变粗变硬,如同笼子一般把众人保护在了其中,围攻的魃蜮锐利的牙齿竟然短时间内无法咬断梧桐枝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