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那须子是你自己拽断的!”
戴红围巾的姑娘开口一股带着京腔的普通话。
张初一本来心想着麻烦大了,这棒槌须子真断了不说,人家对伙还跟这什么六爷的人认识。
刚才本来想让老爷子先走,去找姐夫苏永旺想想办法,顺便真有个啥事他和颜红军兄弟俩动起手来起码腿脚还利索,老爷子跟着容易吃亏。
可抓他们来的几个人,并没有给机会,连着老爷子也给带来了。
本就急的手心出汗的张初一听到姑娘开口说话,脑子里快速思考着如何解套。
“放你妈的屁!你个贱皮子,老子是傻么自己掰棒槌须子?”
刚才开口的那人说完还想动手。
“住手!”
被称作六爷的人站了起来,向几人走过来。
张初一这才观察起来这个六爷,三十五六的样子,个子不高不到一米七,坐着跟站着差不离儿,穿着一身军绿色呢子大衣都能盖住波棱盖,梳着寸头,挺大一脑袋上带一个眼镜儿。
咋看也不像个社会人,带个眼镜也不像文化人,说是二代吧又感觉那一身衣服穿他身上像偷的。
这气质,用一道东北名菜来说就是:乱炖!
“我说你老大个人了,人家外地的兄弟姐妹们来支援咱这旮瘩搞建设,张嘴闭嘴吗吗滴,让人家怎么看咱?
姑娘你别怕,说说,到底咋回事?”
戴着红围巾的姑娘挣脱开旁边女孩的手向前一步,这才讲起事情经过。
“我爷爷病重急需一株人参救命,听大队里的婶子说时集儿上没准能淘换到人参,我就让我朋友陪我来找找看。
来到他们的摊子跟前发现有一株人参要卖,讲好价格一百三十块,我把钱给他们了,就是这人掰下一根须子给我说是一百三十块只能买一根须子,要想要人参还要再给三百块。
我哪有那么多钱,就想着让他把钱退给我,我不要了。
谁知道他不但不退钱,还上来动手动脚,说钱不退,想要人参就让我。。。。让我陪他开心开心。
这位大爷和他们俩人看不过,说了两句,这帮臭流氓就动起手来!”
姑娘越说到最后,声音越小,说完更是哭了出来。
张初一这才看清姑娘的脸。
干练的短发下一张鹅蛋脸,上宽下窄,弯弯的眉毛明媚动人,她的眼睛大而圆,眼尾下垂,鼻子高挺儿,嘴唇上薄下厚,给人一种无辜感。
“是这么回事么?”
六爷问像旁边一头血,怀里抱着棒槌的男人。
“六。。六。。六爷,俺说的就是一个须子一百三十块,是这女的听岔劈了,真不怪俺啊,您看须子都掰下来了,这品相还咋卖钱啊?”
啪!
六爷抬头一个大耳刮子。
“你特么的,一个烂比十五六年的小棒槌须子你敢卖一百三十块?你是穷疯了还是当我这时集儿是踏马黑市!
胡子,你的人你自己管好,把钱留下,以后别让我在时集儿在看到这帮瘪犊子!”
“是,六爷!俺知道错了。”
叫胡子的糙汉子先是朝着六爷鞠了一躬,接着一脚踹在了那人身上,喊上俩弟兄跟提溜小鸡似的把几人连拉带推的往窝棚外带去。
到了窝棚外面直接一个大比兜,把叫二聋子兜里的钱全掏走了。
“你妈了个巴子的,二聋子你听好了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在他麻痹让我看见你,卸你一条腿。”
说完胡子带上俩兄弟把这几个人边动手边往时集儿外面撵。
叫二聋子的男的狠狠地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子,今天赔了夫人又折兵,一分没赚着还搭了不少钱,恶狠狠的弯了一眼窝棚的方向。
草踏马的,这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