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深深爱过的男人,跨过了一整个青春热恋,排除万难也想要走到他身边的男人。
日光渐渐爬上?城市上?沿,踏出这?里,这?城市再?也没有令她?眷恋的地?方。
钟意眼眶蓦然酸涨起来。
靳宴舟慢慢走到她?身前。
他取下腕骨间的沉香著穿,两指捏住她?手腕,将这?串佛珠缠了两圈绕在她?手腕上?。
他最后对她?叮咛,犹如一个温柔缱绻的情?人。
“漫漫长路并非坦途,崎岖前途并非皆能如愿。但是钟意——”
“靳宴舟还是祝你一生平顺,喜乐无忧。”
靳宴舟松开了手,极短暂的触碰,临走前还不忘为她?添上?一件灰色大衣。
这?是京市最冷的一个月,寒风裹挟着碎雪,空气里像是带着刀片,呼吸一口就好?像在被凌迟。
钟意缓慢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她?固执地?往前走,不许自己有一次回头。
一路走来,她?也没什么后悔。
人生就活那么几个时刻,她?有过那几个时刻,就不会觉得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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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宴舟站在廊下静静目视她?离开。
雪落满檐角,院前那一株新栽的桂花树刚抽了枝条,大雪压垮树干,院子里一片狼藉。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开,沉默着看着雪地?里那道瘦削笔直的身体渐渐缩小成一个影子,直至身形模糊,轮廓消失。
有人劝他:“要是喜欢就留在身边,靳家想要困住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小姑娘何其简单。”
“靳公子真不留了?”
风雪撒了半边窗,靳宴舟背过手静静注视着窗外。
他想起他们初见的那个夜晚,也是风雪交加的一片天,他搭靠在车里点烟,雾蓝色的火光亮起,抬眸看见了她?。
她?当时拎着行李箱毫不留情?地?就往前走,眼泪控制不住掉下来,就算哭也是挺直腰板,满身是一条路走到黑的倔强劲。
靳宴舟轻叹了一口气,这?叹息声转瞬即逝,融入沉沉雪色中。
他如往常打?开烟盒,烟头在手上?转了一圈,身边人识趣为他点上?火。
声色犬马的人间,他再?度有了索然无味的滋味。
靳宴舟干脆扔了烟,一柄长伞撑住半边风雪。
他的声音清冷掷下:“不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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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回了学校,恰逢今年新校区建成,学校拟调一部分专业去新校区。 她?毫不犹豫交了申请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