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诡异地看向我。冯新雅在,他不想说话,所以只好拿眼神瞄我。我说:“你别瞄我,瞄我也没用,我可没想过要抗整个学校。”我的目的一直很单纯,就是想让自己和自己的朋友不被欺负。别人不来找我的麻烦,我也断断不会去找别人的麻烦。
冯新雅说:“反正外面都是这样传的。我觉得你们可以,你们身上有那种老大的气概。”
我说:“谢谢夸奖啊,我要好好学习了。”
冯新雅扭过去以后,我和叶云说:“睡吧,当耳旁风就行。”
当天晚上,我们宿舍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接风酒宴。说是盛大,只是人数盛大,来了有上百个人,宿舍里坐不下,都坐到走廊去了。庞华不知从哪学的,还弄了个火盆,叫我们三个跨过去,说是平平安安。接着开始喝酒,那是相当热闹,老肥他们,庄浩他们,都过来了。不管他们服不服我,毕竟我是高一的老大,过来敬酒是必须的——如果不想被找麻烦的话。
后来喝的酒酣耳热,让我觉得外面就是好,拘留所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居住条件怎样暂且不说,失去自由的感觉就让人受不了。喝着喝着,老肥突然说道:“涛哥,你什么时候抗了县一中呢?”我惊了一下,瞪着他说:“我没说过要抗县一中啊——你什么意思?”
老肥说:“我没什么意思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挺高兴的,觉得涛哥一定可以。”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老肥在给我设套。这种话敢乱说吗?传出去以后,高二高三的会怎么想?顶着这句话出去,就像是在头上顶了个靶子。我很认真地说:“今儿个人也全,我重申一下吧,我没想过要抗县一中,以后不要再乱传这个事了。”
大家都说行、好,唯有老肥说:“涛哥啊,你有这个本事,就照着这个目标去做呗……”
东子也喝多了,大声说道:“这话说的好,有能力扛下整个县一中的,也只有……”
话没说完,一个酒瓶就丢了过去,正砸在老肥的头上。老肥“哎呦”一声,捂着头站了起来退了两步。紧接着,叶云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操的心不要操。”
老肥没说什么,捂着头退出去了,东子也不敢乱说了。剩下的人继续喝酒,就没人再谈这个话题了。后来渐渐散了以后,宿舍只剩下我们三个了。东子说:“扛了县一中不好吗?我真觉得咱们可以。都说高二牛逼,可你们看看屈川,不一样被咱们打的连头也不敢冒。”
叶云说:“不是好不好的问题。就算咱们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也不能这么说出来。”
东子问:“为什么?怕什么?”
我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要是不懂,就回去查查字典。”
东子不说话了,坐在那摆弄瓶子玩。我看他有点可怜,忍不住说道:“别看咱们现在是高一老大,可是底下多少人盼着咱们摔下来呢?不说别人了,老肥肯定是这么想的吧?”
东子说:“他敢我把他耳朵拧下来”
“你说他敢不敢?他现在怕你,怕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上回赵鹏过来的原因?”
东子又不说话了。
我继续说:“区区高一,还有那么多人盼着咱们翻船,如果再把范围扩大到整个学校,咱们还能好好活着吗?老肥当众说这个话,明显的不安好心,你还给他帮腔……”
“我错啦。”东子一脸苦恼的样子:“我就是觉得,真能扛下县一中就好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宿舍只剩下我和叶云两人。我说:“有没有可能,有人故意搞这个传言害咱们啊?”叶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实在太给咱们招黑了。”
后来我和叶云商量了一下,决定不搭理这个谣言,慢慢的应该就不攻自破了,现在最当紧的还是白依月的事。说到白依月,我们又想起肖海来了,肖海和白依月同学这么多年,他们之间或许能说上话?第二天,我们就找了肖海,一问才知道,还真能说上话。
“不是我吹,整个高二年级,我是白依月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你他妈的怎么不早说啊”我晃着肖海的肩膀,心里真是又气又恨。
“你们……也没问我啊……”
废话不多说了,我们当场就上了高二那层,让肖海去和白依月说一说,看看能不能和我们做个朋友。肖海进去以后,我们就趴在窗边看着,来来回回的走过好多学生都看我们。平常也有学生看我们,但今天总觉得怪怪的,莫非我和叶云已经出名到这种地步了?
肖海进去以后,就看见他坐到白依月座位前面。然后我们惊讶的发现,白依月真的抬起头来和他说话了我们观察白依月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场面。
肖海和白依月说了几句,然后指了指趴在窗外的我俩。我赶紧摆了摆手,算是跟白依月打个招呼。白依月回过头去,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肖海就站起身走了出来。
“肖哥,怎么样了?”
“不行。”肖海耸拉着脸:“她说不想和你俩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