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柔然目送着卫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后,方才转身回到屋内。
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一旁的鹤虱身上,轻声说道:“鹤虱,如果景星那边需要你伸出援手,届时你便前去相助一番,可好?”
鹤虱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只是咬紧牙关,低声应道:“遵命,小姐。”
叶柔然见状,微微颔首,表示满意,随即便转身走向放置药材的地方,开始专心处理起那些珍贵的草药来。
然而,令叶柔然与鹤虱始料未及的是,这一次季景星竟并未如往常一般前来寻求帮助。
整整三日过去,叶柔然始终未能瞧见季景星的身影。不过,从李叔口中得知,近两日京郊大营抓捕了许多人,甚至连京城内的一些人家也未能幸免,有的人家甚至被满门抄斩,一个活口都不剩。如此变故,使得整个京城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原本,长寿的满月宴都已筹备妥当,只待吉日到来即可举行。可惜,由于长寿的身子骨实在太过虚弱,经受不起这般折腾。即便是有叶柔然精心照料,恐怕也是难以支撑下去。
皇帝自然深知其中缘由,于是降下一道圣旨,决定将长寿的满月宴就不举办了,待到日后举办盛大的抓周礼来补偿他。当然,前提条件是,那时长寿的身体已然康复无恙。毕竟,若强行操办庆典,恐会对孩子的健康造成不良影响。
季景星回到王府时,已值孟夏五月。
“王妃!王妃!王爷回来啦!”李叔一路高呼着飞奔进了主院。
彼时,叶柔然正怀抱着小长寿于庭院外悠然晒着太阳,听闻李叔所言不禁微微一愣,但转瞬便又恢复如初,嘴角轻扬笑问道:“景星如今到何处了?”
“已然入得正门矣。”李叔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叶柔然闻罢只是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轻声吩咐道:“如此甚好。李叔,烦请您移步庖厨告知掌勺之人,多备几道景星素日喜爱之菜肴。”语罢,她稍稍顿了一顿,复又言道:“另外,再命人于浴池备好热水,想来景星奔波劳累定是需要好生洗漱一番的。对了,甘遂,你去我那药柜的第三排,正数第二个抽屉内取一包分装好的药包出来,给李叔放入浴汤之中,应当会更舒适些。”
“遵命,王妃。”李叔先是郑重点头示意,继而向叶柔然躬身行了一礼,方才转身离去,“老奴这便前去安排妥当一切事宜。”
叶柔然颔首表示应允,旋即转头看向甘遂,缓声说道:“你速去将药包拿来给李叔。”
“是,小姐。”甘遂依言施礼应道后,便也匆匆去拿药包了。
季景星出现在叶柔然面前的时候,他已经沐浴过了。
“这段时间累坏了吧?”叶柔然抱着长寿,笑着问。
季景星笑了笑说:“还好。不过你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给我送封信,送点东西什么的。”
叶柔然闻言,愣了愣,奇怪地问:“京郊大营是可以随便送东西的吗?”
“不可以。”季景星摇了摇头,然后理直气壮地说,“可你是战王妃啊。”
叶柔然哭笑不得,见怀里的长寿睡得安稳,便交给鹤虱,让她抱回屋去。
“手伸出来。”叶柔然淡淡地说。
季景星乖乖地伸出自己的手,由着叶柔然为自己把脉。
叶柔然仔细给季景星把了把脉,随后收回手说:“看来你没怎么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