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眉莞尔,发生的一切都被她看在了眼里,一个有心勾搭,一个有心上钩,瞧他们一副&lso;干柴烈火&rso;的样子,她一个没忍住,上去在火苗上踩了一脚。寄眉挑挑眉道:&ldo;……难怪他最近总去上房呢,原来是有人勾着……&rdo;金翠呸呸了两下:&ldo;恶心死人了!当着您的面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rdo;这时主仆两人走到回廊拐角一处僻静地方,寄眉忽然迈开一步,站到金翠面前,朝她眨了眨眼睛笑道:&ldo;我能看见了!&rdo;&ldo;……&rdo;金翠一呆,盯着少奶奶一动不动的看了许久后,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呼:&ldo;什么?&rdo;幸好寄眉早有准备,她才张嘴,就被寄眉捂住了嘴巴:&ldo;嘘‐‐别喊。&rdo;金翠则赶紧自己捂住嘴巴,用一双惊喜的牛眼上下打量寄眉,良久平复了心情,才以极低的声音悄声道:&ldo;真的吗,什么时候恢复的?&rdo;&ldo;当然是真的了。&rdo;寄眉笑着点了下金翠的鼻子:&ldo;喏,这是你的鼻尖,我没指错吧。昨天拆掉绷带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不过,我故意装作看不见。除了你之外,谁都不知道我恢复了。&rdo;金翠喜极而泣,抹着泪道:&ldo;老天开眼……老天开眼了……方大夫真是个神医……真是太好了,像做梦一样……像做梦一样……真的不是做梦吗?应该不是做梦,我做梦从来不哭的。&rdo;寄眉掏帕子给她擦泪:&ldo;不是做梦,我真的能看见了,要不然方才那一脚也不能踩那么准。&rdo;金翠回忆了下方才的情景,终于破涕为笑:&ldo;是啊,踩的那么准。&rdo;但想了想,脸色复又难看下来:&ldo;那大少爷跟那骚货腻腻歪歪的样子,您岂不是都看到了?&rdo;寄眉朝金翠笑道:&ldo;正因为看到了,所以我就上去踩了一脚。别说他们了,倒胃口,咱们去看老太太吧,我迫不及待的要看看其他人了。&rdo;她们进门前,老太太身边的茯苓就告诉她说:&ldo;九爷正在屋里头伺候老太太。&rdo;寄眉心道今日真是走运,舅舅正好在,不用抽空另外去见他了。茯苓进去通报,出来说老太太想见她,寄眉便和金翠放轻手脚,走了进去。萧老太太靠着引枕坐着,见外孙女进来了,艰难的出声道:&ldo;眉丫头,到这儿来。&rdo;寄眉便装作被声音引导一般,走到床前,伸手摸到床沿,坐了下来:&ldo;您今天觉得怎么样?好些了么?&rdo;萧老太太轻咳了一声:&ldo;夜里难受,见天好多了。&rdo;萧赋清见状,赶紧过来给母亲顺背,不经意间瞥见外甥女袖口有一滴殷红的血迹,看颜色新鲜,似乎是刚染上的,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捻拭那块血迹。萧老太太顺着小儿子的视线一瞅,惊的一愣:&ldo;寄眉,你受伤了?怎么有血?&rdo;&ldo;不是我的,是砚泽的。&rdo;寄眉道:&ldo;方才去我婆婆那儿请安,出来的时候,一个丫鬟打碎了玉器弄的。砚泽这会正包扎呢,我就先来看您了。&rdo;老太太冷声道:&ldo;哪个做事这么不利索,痛快赶到外面去,把主子都弄伤了。砚泽伤的厉不厉害?&rdo;&ldo;应该不严重吧,他一直说没事的。&rdo;她语气后怕的道:&ldo;砚泽怕那些个碎片割伤我,便让我先离开太太那儿了。&rdo;老太太道:&ldo;亏他还知道替你着想。&rdo;这时煎好的汤药递送上来,寄眉便主动接过药碗,端到老太太嘴前,让她慢慢饮了,伺候了老太太喝药,又说了会子话。老太太累了,她便与舅舅起身暂时退了出去。一到外面,萧赋清就问她:&ldo;那个打碎物件,伤了砚泽的人,是不是叫雁荟?&rdo;寄眉懵懵的摇了摇头:&ldo;……不太记得了……怎么了,她有什么特别的吗?&rdo;萧赋清绷着脸,几次欲言又止:&ldo;没什么,忽然想起大太太身边似乎有这么个毛手毛脚的丫头,真留不得。&rdo;他叹了一口气道:&ldo;昨天方大夫说,让他仔细想想哪里出了纰漏,再给你看看。&rdo;寄眉乖巧的颔首:&ldo;嗯,都听舅舅安排。&rdo;萧赋清心里明镜似的,如果早上那个打碎玉器的丫鬟真是雁荟,那么事情绝不是&lso;不小心&rso;那么简单。可怜外甥女眼盲看不见,让丈夫在自己眼皮子下做不知羞耻的事。他气的连连叹气:&ldo;这天着实冷,你快回去歇息吧。一会你二婶和三婶来过来照顾老太太,我也回去歇了。如果遇到什么事,就让金翠到书房找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