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宵脸色一凛。
立刻感觉手里拎着的赵长顺像是死尸一般,变得死沉。
“好累啊。”
李笑怀流着眼泪,伸手拔出赵长顺心口插着的那根木头瓶子,毫不犹豫地插进了自己胸口上的那个空洞里面。
“长顺哥,你欠的债,我已经帮你还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要长成你喜欢的样子,然后不喜欢你。”
话虽带怨,但她还是好好回味了一下两人刚刚短暂的相连,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傅长宵松开手。
昏黄的路灯照在两具交叠的尸体上,像是在共浴一片夕阳。
他扭头看向黎惠茵。
就见一股黑气从她手中窜出,迅速凝聚成一朵黑云,飘在夜空。
路灯被渐渐下沉的黑云笼罩。
周遭倏然一黑。
所有人的动作皆是一顿,随即倒抽了一口凉气,急而短促地堵在了嗓子眼儿里,不上不下,硬是不敢呼出去。
一阵阴寒的风从黑云里扑出来,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像是朽坏的神龛贡品,又像是腐烂的敬神香花,凉得人头皮发麻。
傅长宵曲指揉了揉鼻头,“神仙?”
这味道有点儿类似土地公身上萦绕的香火味,但没有土地公的香火味清雅爽气,反倒浊气较重,灵妙也少些。
他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又道:“妖怪?”
那边,黎惠茵正对着黑云展开双臂:“求先生救救我!”
傅长宵恍然:“啊,原来是人。”
黎惠茵回头,恶狠狠地盯着他:“什么妖怪,什么人,席先生岂会是这种不上档次的东西。”
傅长宵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好吧,他不是人。”
“……”黎惠茵摁住胸口:“莫生气,莫生气,气成怨灵他得意。”
每个怨灵都是怀着一口怨气而死,她不希望自己怀着一口怨气复生。
傅长宵:“……”
黑云里银白电光闪动,一个伟岸的身影缓缓成形。
“找我何事?”那个人影声音沉闷,显得极不耐烦。
黎惠茵连忙道:“先生,我的情香还没完全炼成,赵长顺就死了。”
她指着傅长宵愤怒道:“是他杀的。”
傅长宵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