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多啊,等我一有时间,马上跟领导提你正式调动的事。你看,这次受伤,连个照顾的人也没有。”
一路上,程万里故意找轻松的话题。
刘保山转脸看后座的多里昆:“是啊,要不他张口闭口老是你们刑侦队,听起来怪刺耳的。”
“我、我都快忘记了。能调成敢情好,太麻烦就算了。”多里昆嘴上的烟忽明忽暗,像是很紧张,“嘿嘿,我、我老婆最想把我儿子转到市里读书。”
程万里又道:“你儿子多大了?”
“我、我结婚早,儿子十一了,女儿也九岁了。”
“哇,跟我家维维同年。哟,不好,我答应送维维的呢,看来又要给她骂了。”
“到了和库没什么事,你回去吧?说不定是虚惊一场。啊!”刘保山打了自己一嘴巴,“妈的,我这张臭嘴!”
刚好这时“嘭”响起一声爆炸,三人条件反射,同时在座位上伸长脖子,东张西望,寻找爆炸的方位。爆炸再一次响起,只见不远处的和库县城上方,礼花朵朵,凌空绽开。
程万里苦笑道:“但愿你的乌鸦嘴这次不灵。”
“妈的,吓得我心脏病要出来了。程头,到了和库,我们能做点什么?”刘保山长吁一口气,他也有不详的预感。
程万里叹息:“除了找吐尔洪,我也不知道我们还能做什么?”多里昆咳嗽了几声说:“啊,说不定吐尔洪已经死了。”刘保山点头:“对,我也有这种感觉,吐尔洪没有利用价值了。”程万里笑道:“你这么说,那吐尔洪还活着。”刘保山的判断一般是反过来最准确。
“你不是说我的乌鸦嘴不灵了吗,怎么又来了?”
三人笑出声来。车窗外,和库县城近在咫尺,一辆银色的出租车迎面驶来,呼啸而过。
9、
程万里驾驶的越野车走远,银色的出租车嘎然停下,巴提力克下车。
车内的司机叫道:“晚上没人,撒尿在路边吧,不要走太远。”
巴提力克一点也不像急于方便,点燃一根烟叼在口中,慢吞吞绕过车头,掏出手枪,拉开驾驶座的门指向司机:“我不撒尿,你撒尿。下车!”
“大哥,我身上有五百块,你们拿去。我的车要报废了的,你们要也没用。”司机以为碰上抢劫,吓得浑身哆嗦,磨磨蹭蹭下了车,跪倒在路边哀求。
巴提力克充耳不闻,向车后座叫:“吐尔洪,你想死在车里是不是?”吐尔洪连滚带爬拖着旅行包下车。他又枪指司机说:“起来,往里边走。吐尔洪,前边带路。”
“大哥,饶了我吧!”三人往戈壁滩内走,司机越走越害怕,“我送你们到市里,车子也归你们了,我、我什么都不要了,大哥,放了我吧,我老婆刚生了一个儿子。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