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远的办公大厅也开始响起噼里啪啦的乱糟糟的声音,各种东西都被砸坏,车子被推翻,窗子被砸碎。
密密麻麻的人群向中心围去,颇有一种尸潮的感觉,丧失了理智的人们干得事情比丧尸还要疯狂。
连树杈上都站着人,高高的往眼前眺望着,观望着形势。
几个安保人员脸上被揍的鼻青脸肿,一直往后退,几个人怎能抵挡得住潮水一般的人群。
弹药有限,他们身上并没有配备,且就算配备了,也是万万不能使用的。
于是安保人员接着大声喊道,“大家先散开,都散开!”
“丧尸对声音最敏感了!”
“大家不要聚集在一起,只会引来城外的丧尸!”
一个拳头砸来,安保人员倒了下去,人们越过他的身体,忽视他的话语,暴徒一般涌进了目的地。
李县长瘫坐在椅子上,似乎早已料到眼前的情景,微微叹息一声。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率先走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脸上满是自负的神情,他抬手指着李市长的脸,怒道:
“我们不要听你的解释。”
李县长朝他微微一笑,见到来人便明白了这件事的缘由。
细看之下,青年的眉眼之处竟和李市长有些相像。
感慨万千的李县长回忆道,“上一次见你,你还是个小豆丁,还没有我这桌子高。”
李县长说着比划了一下眼前的红木桌子,眼尾处皱起长长的鱼尾纹。
“我还记得你说过,你不要听我的解释。”
“如今,你说,你们不要听我的解释。”
“能煽动那么多人跟着你一起胡闹,你确实有些本事。”
陆陆续续有人闯进来,青年走在前头,他满脸带着凶恶的表情看着李县长,见他面前还摆着一盘牛排,怒道:
“贪官!我们大家都没什么吃的,他在这里却吃牛排,喝红酒,大家难道不饿吗?”
这青年是李市长前妻留下的儿子,对于父亲抛弃自己和母亲去升职一直记恨在心里。
他一喊,底下便立马有人应道,“对,饿!我们大家都饿!”
李县长的衣领被儿子紧紧揪住,他整个人被拎了起来,从椅子上踉跄地摔倒在地,尽显狼狈。
“哲远啊……”李县长轻轻喊道儿子的名字,却不料对方嫌恶地说道,“别喊我的名字,你不配!”
“哲远,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俩,可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还要牵扯别的无辜的人?”
李县长两手撑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道,他悲哀的目光扫向涌进来的人群。
他终究是负了心上人,又负了沪口人名。
自病毒爆发,沪口因为没有下雨,率先保存住有限力量,成为少数的安全区。
针对丧尸听力灵敏的特点,通告便发放下去,让市民少出门,避免产生一切较大声响的活动。
今日一遭,昨天的防范便是白费一番力气了。
“哲远,我知道你们不了解实情,也不理解,你们不要解释,那我就不解释,我知道你们想要的是一个交代。”